這兩則事,若是無皇上的首肯,奴才也著實不敢去辦。還望娘娘您能幫襯著想想法子,看怎麼個周全法。奴才就怕萬一有什麼閃失了,皇后娘娘又不肯……罪責豈非要整個內務府來承擔了。”
如玥微微一笑,不失貴妃的風範與體面:“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如今皇上不在宮中,自然是要聽娘娘的懿旨了。江公公未免多慮了吧!”
江連小心的品著如妃話裡的意思,略微思忖就道:“有貴妃娘娘的提點,奴才也就安心了。必然謹遵皇后娘娘的吩咐謹慎著辦。還有一事……”其實此事與永壽宮毫無干係,只是江連覺得蹊蹺,又不能不提。
“本宮一向喜歡快人快語的奴才。”如玥撫了撫手指上的翠玉指環,似乎是笑著的。“江公公有什麼儘管說就是了,你藉故來永壽宮,不也是如此的心思麼!”
“是。”江連不否認,只憂心道:“日前奴才聽說御藥房捉住了一個小賊,因著是初犯,只是交給了掌事的公公處置,並未上報。可這個小賊偷的,卻是延禧宮的物件兒。也不是別的什麼貴重的東西,僅僅是玉妃昔日用過的荷包一枚。”
江連從懷裡掏出了那個荷包,雙手呈遞與沛雙的手中:“請如貴妃娘娘過目。”
如玥一眼就識得,那荷包是玉淑姐姐經常掛在腰間的。連光滑的錦緞角落處,也磨損的發白了,便知有些年頭了。可是小賊為什麼值錢的東西不偷,唯獨看上了這個荷包呢?一時半會兒,如玥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只道了聲:“有勞公公了。”
“那奴才便不打擾娘娘安歇了。”江連正要走,卻聽如玥娓娓說道。
“內務府對長春宮的差事,必不可以敷衍了事,專門記在冊子上,一筆一劃的寫清楚。一式三份,皇后那裡自然不必給,半月左右,就讓人送一份去常永貴那兒呈交皇上。另一份你們自己存著,必不可丟了。還有一份就送來本宮這裡。”如玥安排的妥妥帖帖的,為的就是防止皇后變臉。
“多謝貴妃娘娘眷顧,多謝貴妃娘娘眷顧。”江連知道如貴妃是給她指了條明路去走,心裡感激的不行。這一趟永壽宮,總算沒有白來。
“你去慎刑司一趟,把去延禧宮行竊的小賊扭送過來,本宮很有興趣知道,究竟玉妃的香囊有什麼特別之處。”如玥這會兒也沒心思跟江連多說了,反而想弄清楚玉妃的事兒。
江連應了一聲,知道貴妃的心意:“奴才一定謹慎辦,娘娘放心便是。”
待到江連退了下去,如玥才覺得有些頭腦發矇。深宮裡似乎不分白天黑夜,每時每刻皆是疑影重重的。
芩兒似乎看穿瞭如玥的心思,寬慰道:“娘娘別太擔憂了,能偷這舊物件兒的,必然是受人所託。且一定是相熟之人,多半是不會害玉妃的。眼下咱們最要防著的,便是皇后與媚貴人了。皇后本就陰狠,加上媚貴人又深得定嬪的真傳,怕是不那麼好對付的。
但娘娘得顧著自己的身子,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了。只有您的地位穩固不可撼動,一切才能從長計議。只是奴婢心裡有一點不肯定,還想徵得娘娘您的心意。”
沛雙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迷茫的望了芩兒一眼。“姑姑想問什麼?”
如玥卻已經知曉芩兒的擔憂了,從容安逸的說道:“本宮從來沒有成為皇后的心思,也從沒有覬覦過皇位。哪怕腹中果真是個小阿哥都好,本宮當著外人如是說,當著你們也是如是說。天子之位,若非不能選擇,本宮絕不會垂注。
何況無論先皇后是什麼樣的人都好,既然答應了她要扶住二阿哥登基為帝,本宮絕不會食言。更何況,這也是皇上的心意。”
提及皇上,如玥冰冷的心才有一絲溫度,只是不知遠在千里之外的皇上,是否也會同樣這麼掛念自己呵。
“不能在等了,今晚就讓柳絮絮好好演一齣戲吧!”如玥輕柔的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