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日君主，你是故意的嗎？”
“你故意誘騙我們進攻，故意散佈自己是廢物的傳聞，就是為了騙我們進來送死，是嗎？”
“小友，差不多就行了，你真要殺光這幾十萬人？”
“不，不要，不要啊！”
……
“好笑啊，真是笑死人。”
“南轅，你覺得你們聯盟軍才是弱者對嘛？你們揮兵百萬，進來攻打我這隻有區區百人的落魄國家，到頭來，你們不僅自認為是弱者，還將陰謀論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
“我沒有束手就擒，所以我錯了？”
“我太強了，所以是我錯了？！”
那些聲音，在林尋的耳朵裡紛亂嘈雜。
很刺耳。
敵人的聲音很刺耳，他自己的聲音，也很刺耳。
太強了，有錯嗎？
強者就必須要對弱者施以寬容？
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
這個問題，林尋想不到標準的答案。
只因為那是在遊戲的世界裡，以為那一切都只是資料，所以他肆意地揮劍，以蠻橫的姿態鎮壓了一切讓他不順眼的存在。
真實之卡面前，他能坦然看到自己的內心，他的內心並沒有那樣嗜血，他也不渴望殺戮。
“真實的東西，往往有著醜陋的外表，讓人視之便心生嫌惡。但是，我不後悔，我是在守護我自己的家園，我是在為自己的朋友和親人討還公道，只有這一點，我絕不會動搖。”
力量若是為了守護重要的人和事物而使用，那，無論對錯，它都是有意義的了，至少，對他林尋自身而言，是有意義的了。
真實之卡在晃動，它的邊緣泛著寒芒，似乎隨時都會切向他的脖子，讓他的血液飛濺，讓他像一條死狗一樣癱倒在地。
同時，罪惡之卡也在晃動，它們二者的目標都是林尋。
林尋冷眼看著這一切，他沒有任何的畏懼之心。
“即使到了今天，我也依然不會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哪怕你給我製造幻覺，讓我以為那是我的過錯。”
“是嗎？雲日君主，你真的以為你的內心不會愧疚嗎？當初你以為那是虛擬世界，所以你大開殺戒，如今，你知道那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異世界，一個本就千瘡百孔的後列時空，你還能心安理得嗎？”符竹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尋還記得他，但也只是記得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而已了。
他在魘樓中待了太久，記憶已經模糊了。
“小友，我早就勸過你，不要殺心太重，這與你的本性不符，你會感到恐懼的。”陸青冥的聲音也響起了。
“我，我已經投降了，你為什麼還要對我的部下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南轅的聲音夾雜其中，充滿了痛苦。
這些人，就像是重新站到了他林尋的面前那樣，試圖將他們的種種情緒，塞到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