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靈力球只像彈丸大小，也沒有任何的殺氣，在擊中她的時候，也只是悄然散開，像是一個輕盈的肥皂泡那樣。
然而，偏偏是這樣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東西，造成了最可怕的破壞。
“什麼？女帝……你……！”
燕虛的驚訝是寫在臉上的，緊接著，她便趕緊往後撤了一大步，猛地撕開了袖子。
只見被擊中的手腕已經發黑，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已然黑斑密佈，幾乎要延伸到她的肩膀處了！
這是中毒的徵兆！
“呃……！”燕虛的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疼痛讓她忍不住悶哼起來。
林爍抓過她的手腕，仔細看了看，眉頭瞬間擰緊。他生來便對毒物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所以他很清楚，燕虛中的毒有多麼可怕，要不了幾分鐘，她就要死了！
她，會死？
林爍的腦子裡赫然一片空白，他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甚至從未想象過她死的樣子。
“我沒事的，我沒事……這點小傷……”
“你解不了這個毒吧？”林爍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解不了毒，你就會死。”
“我嘛，”燕虛勉強地笑了一下，“我的命，本來就不是很值錢，就算死了，也……”
她是被拋棄的人。
從她有記憶開始，最先拋棄她的是她的父母，再然後，是她的朋友，緊接著就是她的侍從，最後的最後……是她視為信仰的女帝。
如果不是林爍那一天恰好路過那條骯髒的血河，她就會像一般的孤魂野鬼那樣，在那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死去，沉入血河的河底。
一個時常被拋棄的人，往往會覺得自己是沒人要的，往往是會不顧一切地去抓住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光芒的。
他的指甲劃過了自己的手背，拉出了一道血痕。很快，血痕擴大，血從傷口中湧了出來，看到他這麼做，燕虛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目的，面色慘白道：“不可！你不能再……唔！”
他不由分說，便將傷口摁到了她的嘴邊，強迫她喝下了自己的血。
他的血就是最好的解毒藥，能解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毒，尤其是在他如今靈力暴漲的現在，流淌在他身體裡的血，幾乎成了萬能藥。
然而，失血過多會讓林爍變得更加嗜血，最終徹底喪失理智！
那個狀態下的他，簡直是如同噩夢一般的存在，他會無差別地攻擊每一個靠近他的人，會像野獸那樣吞食生血……這是燕虛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燕虛流著淚，想要推開林爍的手，卻怎麼也推不動他，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血液。
“多麼精彩的一幕啊，燕虛。”說話的，正是那個被燕虛奉為信仰的女人，“想不到，那個一無是處的你，竟然也為自己找到了這樣強大的靠山。”
此刻，燕虛正匍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血沫卡在她的喉嚨口，散發著一陣一陣的腥甜氣息，為她喝血的那小子，卻是沒事人那樣，冷冰冰地看著她。
她手上的黑色斑塊已經漸漸淡去，只留下一點點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