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白袍人炸開的聖水瓶嗎?”鄔凌將隨身碟塞進她防彈衣暗袋,染血的****挑開起重機液壓閥,“銀白色液體在特定溫度下會霧化成奈米級金屬粉塵。”
防鯊網突然被利刃劃破的嘶啦聲打斷對話。
盛瑤後仰躲過飛來的鏈鋸,沾滿熒藍液體的鋸齒在集裝箱上啃出冒著白煙的豁口。
鄔凌順勢將液壓油潑向追兵,打火機在空中劃出拋物線。
燃燒的追兵撞進快艇殘骸時,盛瑤看見那些鱗片在火焰中捲曲成奇異的螺旋結構。
鄔凌突然拽著她跳進被炸開的排水管道,鹹澀的海水混合著柴油灌入口鼻。
當兩人從排汙口衝進溶洞時,盛瑤腕錶的蓋革計數器突然發瘋般鳴叫。
鐘乳石群在戰術手電照射下泛著詭異的熒光,洞壁上二戰時期的日軍標誌旁,用新鮮紅漆畫著等邊三角形符號。
“海底隧道。”鄔凌的匕首尖挑起溶洞地面的鐵軌鏽渣,“他們改造了昭和十六年的軍用隧道。”
潮溼的空氣中突然響起管風琴的和絃。
盛瑤的防彈衣內袋開始發燙,隨身碟表面的鱗片狀紋路與聲波頻率產生共振。
鄔凌猛然將她撲倒在生鏽的軌道車後,三枚音爆彈在鐘乳石柱間炸開七彩的環狀衝擊波。
“閉眼!”鄔凌染血的手掌捂住她口鼻。
盛瑤在眩暈中聽見鱗片刮擦巖壁的聲響,某種多足生物帶著濃重的海腥味從頭頂爬過,黏液滴在軌道車上發出腐蝕的滋滋聲。
當管風琴聲漸弱時,鄔凌的戰術手電光束刺破黑暗。
溶洞盡頭豁然開朗,暴雨沖刷著半截沉沒的日軍潛艇,鏽蝕的艙門像張開的鋼鐵巨口。
潛艇指揮塔上,逆十字旗在閃電中泛著血光。
盛瑤的作戰靴踩上長滿藤壺的甲板時,潛艇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
生鏽的艙蓋緩緩開啟,湧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帶著松香氣息的乾燥空氣。
鄔凌按住她掏槍的手,染血的嘴角揚起微妙弧度。
潛艇內部儼然是現代化指揮中心,佈滿珊瑚的艙壁上掛著南海三維全息圖。
當盛瑤的視線掃過操作檯時,呼吸突然停滯——七個等邊三角形游標正在演習區海域閃爍,與鄔凌訊號彈的圖案完全重合。
“不是七個發射器。”鄔凌染血的指尖在全息圖上畫出連線線,血珠懸浮在光影中形成三維座標,“是立體共振矩陣。”
他突然扯下滲血的繃帶按在生物識別鎖上。
潛艇艙壁應聲裂開,露出嵌在防彈玻璃後的主控終端。
盛瑤防彈衣內的隨身碟自動彈出,奈米級的鱗片紋路與終端介面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