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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一章 四位瘟疫醫生(上)(兩更合一) (1 / 4)

謹以本章向所有在這場疫情中以及之前,現在與將來為了我們這些平凡之人——不惜生死,無畏逆行,堅守崗位,枕戈待旦的醫療工作者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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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良。

也不怪歷代王弟都會被封在奧爾良,奧爾良位於法蘭西的中心大區,距離法國的心臟巴黎不過三十法裡,乘坐馬車只需要一個晝夜就能抵達盧浮宮,驅策駿馬速度會更快,它不但地勢平坦,物產富饒,法蘭西的第一大河盧瓦爾河更是直接穿過了城市,而盧瓦爾河的支流盧瓦雷河則從奧爾良的下方流過。

它誕生於高盧統治時期,在一世紀的時候因為戰爭而被摧毀,後來又被羅馬皇帝塞勒良重建,它的名字“奧爾良”也由此而來,在十世紀到十一世紀的時候,奧爾良是法蘭西的都城,而最近一次它被人銘刻在心,是因為曾淪落敵手——1429年的時候,它曾經被英國軍隊佔領,雖然九天後就被聖女貞德率軍奪回,但對法國人,這是一樁難以磨滅的恥辱。在1626年的時候,它被封給了亨利四世的次子,也就是路易十三的弟弟加斯東,當然,我們都知道,他一直野心勃勃,不擇手段,但他的陰謀與叛亂最終都被主教和國王摧毀了,最終在流放地布盧瓦滿懷怨恨地離開了人世,他沒有婚生子,最終領地和爵位都被路易十四的弟弟菲利普繼承。

若是路易願意,加斯東幾乎可以原封不動地被搬上莫里哀的舞臺——一個野心家,不但沒能獲得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反而將自己的一切都留給了敵人的兒子。

只是對於奧爾良人來說,這可就有點尷尬了,在路易年少的時候,他們儘可以隨心所欲地欺負這個手中沒有半分權力的統治者,對於加斯東的野心,他們先是抱持著一種近似於冷眼旁觀的態度,後來又有意豎立起奧爾良公爵加斯東這個傀儡——這是路易在很久之後才知道的——或許您們還記得當時蒙龐西埃女公爵在奧爾良獲得的“奧爾良之女”的頭銜,這個頭銜之前是屬於聖女貞德的,雖然當時奧爾良議會在民眾的狂熱情緒推動下,承認了蒙龐西埃女公爵在這座城市的權力,但等到女公爵回到巴黎,所有人冷靜下來之後,這份權力也就變成了一紙空文。

不過奧爾良人若是想要將這種把戲落在王弟菲利普身上,那就大錯特錯了,蒙龐西埃女公爵身邊只有她的侍女,新的奧爾良公爵卻有屬於他的軍隊,國王的慷慨可不僅限於蕾絲和寶石,而菲利普耳渲目染,也從自己的王兄身上學會了即便不是全部,至少在大多數時候,兵刃先行,再論慈悲——奧爾良議會迅速地臣服在王弟菲利普的馬蹄下,只不過,你要說他們有多麼心甘情願,那也是痴心妄想,所以國王決定將胡格諾派教徒集中到奧爾良地區,又將波西米亞女巫們發配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太多顧慮。

奧爾良原本就有不少胡格諾派教徒,著名的奧爾良聖克魯瓦大教堂就是一座龐大的新教教堂,入口沒有聖水盆,椅子前沒有跪凳,沒有告解室與苦路,沒有使徒十二標記,沒有祭壇十字架,玻璃彩畫與雕像幾乎都與聖女貞德有關,石柱上斜斜地伸出色彩紛呈的旗幟,這些旗幟代表著奧爾良所有的城鎮。

正值黃昏,教堂裡的人不多,一個面容蒼老的學者正坐在長椅上閉目沉思,雖然神態平和,但十分嚴肅,彷彿正在與上帝做一番常人無法得知的對話,可惜的是,這樣的場景幾分鐘後就被打破了,一個人擅自坐到他身邊,距離近到令人不安的地步。

“別說了,”那位中年學者馬上說:“我只是一個醫生,不會參與到任何政治事務中去。”

“即便是為了我們的信仰?”

“為了你們的慾望。”中年學者說:“別說了,在上帝面前,您難道不怕折斷自己的舌頭嗎?捫心自問,若是為了信仰,為了人民,您們就不該掀起任何一場叛亂,”他滿懷譴責地說道:“聖人已經告訴我們了,末日降臨的時候,出現喇叭的就是戰爭,而後是饑荒接踵而至,饑荒身後緊隨著瘟疫,籠罩它們的則是永無止境的死亡,讓這片土地上的民眾得到安寧吧,別再讓河流中流滿了血和屍體。”

“先讓河流中流滿了血和屍體的人難道不應得到報應?!”

“仇恨是野火,”中年學者告誡他道:“沒有任何靈魂能夠從中得到救贖。”

“我寧願和叛賊一同沉淪在煉獄裡!”

中年學者失望地搖搖頭:“您們的國王並不是一個暴虐的人,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他已經長大,變得強壯,你們承受不起他的刀劍,收手吧,只要他還願意承認‘南特敕令’。”

“這世上總有無法共同存在的東西,我們,他們,就是如此,我們必然只能兩者存一。”

“那麼就走吧,”中年學者說:“我只是一個外國人,無法給予你們任何幫助。”

“您令我感到失望。”

“人生正是如此,孩子。”中年學者說道,他身邊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拉上兜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比來時更快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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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西頓漢姆嘆了口氣,他是個英國人,當然,理所當然的新教教徒,但他實在沒想到,他在倫敦的時候僥倖沒有被裹挾到暴亂和陰謀中去,卻在奧爾良遇到了這種事情,只是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厭惡任何政治或是宗教鬥爭,無論如何也不會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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