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大兄弗德,隊伍繼續南行,離山東進安徽。二月二十二日,抵達安徽亳州,晉謁老君廟宇。李治亂認親戚,尊拜老子李耳,太上玄元皇帝。往老臉上貼金,老李家的祖宗,沒有特別牛的,所以拿不出手。
正事全部辦完,隊伍開始返程,到了三月十一,抵達東都洛陽。高句麗的使者,早就等的絕望,跪在宮外求見。這次男生派的,是心腹大兄冉有,大兄弗德的兄長。
莫離支泉男生,已經山窮水盡,軍隊節節敗退。退守遼東新城(遼寧省撫順縣),據城苦苦支撐,背後就是大唐。李治在乾陽殿,接見大兄冉有,聽其痛哭哀求。
大兄冉有表示:大莫離支泉男生,申請內附大唐,接受天朝庇護。李治激動異常,強壓內心興奮,再次勃然大怒。對泉男建、泉男產,悖逆無道的行為,表示強烈憤慨。
至於是否出兵,肯定不給準信,讓他回去靜等。武康透過李德官,建議媚娘姐姐,勸諫李治大帝。不要著急出兵,等泉獻誠入唐,以其作為人質。
而這個泉獻誠,是男生嫡長子,他只有倆子嗣,獻忠已經祭旗。只要獻誠為質,保證他泉男生,不敢投鼠忌器。屆時兵發遼東,必然竭盡全力,不敢兩面三刀。
枕邊風湊效了,大帝派遣御史,安慰大兄冉有。隨便找個藉口,也把他扣押了,依舊按兵不動。枕邊風吹的好,武康心情不錯,給媚娘點個贊。
接下來的日子,陪著李治折騰。離開紫微城,入住上林苑,啟程回長安。四月初八中午,終於抵達京師,李治晉謁太廟。告訴列祖列宗,我這孝子賢孫,完成封禪大典,比肩秦皇漢武了。
從去年十月初,到今年四月份,整整半年時間,都在陪皇伴駕。心裡都是吐槽,若有飛機火車,最多倆月時間,便可完成旅途。現在有了假期,與妻妾們溫存,陪女兒讀書吧。
四月十四中午,媚娘派李德官,帶來個好訊息。御史到達婺州,用武康的名義,招募民兵出征。節目效果很好,不到旬日時間,募集民壯六千,提前完成任務。
感覺很酸爽,看來婺州人民,還是認可我的。浙兵的戰鬥力,加上我的指揮,不輸關中府兵。正在怡然自得,門外趙聲彙報:陸相公來訪,在門外等候。
武康不及細想,帶小晴去迎接,吩咐開啟中門。人家堂堂宰相,檢校西臺右相,能夠屈尊拜訪,必須特殊照顧。自己的好朋友,左武衛將軍曹繼叔,就是敦信徒弟。
兩人來到門外,看見矍鑠老人,拱手哈哈行禮:“陸相公陸叔父,您這是幹什麼,要折煞武康嗎?您有什麼吩咐,派人通知就行,何必屈尊降貴?”
敦信笑容和藹,伸手虛扶武康,半開玩笑說道:“聽變之的意思,不太歡迎老夫,老夫惹人嫌嘍!楚國你來說說,老夫登門拜訪,你們夫妻歡迎嗎?”
小晴捂嘴淺笑,再次恭敬行禮:“武府以往迎客,只有皇后親至,恩師登門之時,才會大開中門。奴與崔縣君、鄭縣君,關係親密無間,豈敢怠慢陸公?”
她說的崔縣君,敦信的三兒媳,其夫陝州刺史。她說的鄭縣君,敦信的四兒媳,其夫雍州司馬。在京城貴婦圈,媳婦閨蜜很少,她們倆還不錯,倒也經常來往。
敦信聽到這話,枯手捋著鬍子,笑的十分開心。武康親自招呼,將其迎向客廳。敦信連連擺手,煞有介事的說:“聽說變之書房,有些珍藏佛經,老夫想開開眼。”
睜眼說瞎話,我的書房裡,哪裡有佛經,我不信那個。兩人到書房,分賓主落座,小晴上茶水。書房門關閉,敦信淡淡道:“聖人皇恩浩蕩,批准老夫辭職,以後安享晚年。”
武康不意外,拜祭孔廟時,聽他提起過。年紀大身體差,回京想乞骸骨,李治竟然批了。罷檢校右相,仍兼左侍極,並授大司成。就是國子監祭酒,按後世的話說,貴族大學校長。
簡單寒暄幾句,敦信步入正題,臉色十分嚴肅:“聖人遣使去婺,招募婺州民壯,沒有限制數量。變之可能不知,婺人踴躍報名,凡登記造冊者,共三萬兩千人。”
武康瞠目結舌,您是開玩笑吧,去年張柬之說,婺州共四萬戶。三萬兩千民壯,如果每戶每丁,代表三萬多戶,願意跟我出征,這很不科學的。同時有些竊喜,驀然想到什麼,抬起頭盯住他。
敦信波瀾不驚,話語不急不緩:“當時在御書房,只有老夫陪駕,發現聖人震驚,只批准六千人。他抬頭看著我,心平氣和的說:真的不可思議,武變之在婺州,竟能一呼百應。”
氣氛極度壓抑,敦信緩緩起身:“老夫這樣回覆,變之任刺史時,倒也政績斐然。婺人心懷感激,昔日變之落難,萬人空巷送行。聖人笑而不語,提起御筆硃批,准許老夫辭職。”
武康如遭雷擊,久久不能回神,大腦一片空白。等到靈魂歸殼,發現敦信離開,書房門敞開著。望向門外花盆,嘴角扯出怪笑,笑的比哭難看。媚娘又坑我了,李九那個混蛋,好像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