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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刺史 第十五章 決然奔赴重疫區 (2 / 3)

老丈見此情形,不禁嚎啕大哭,額頭磕破淌出鮮血,混合泥土觸目驚心。於洪志高喊“別靠近”,武康充耳不聞,來到警戒線後,與老丈四目相對:“非是本官心狠,你們會把瘟疫,傳給婺州百姓。我們正找良方,很快會有結果,請回家靜候佳音。”

災民哭聲再起,老丈不住搖頭:“長官們都這樣說,我們不信,也不敢信。我們都沒病,求武公開恩,放我們過去吧。小老兒給您磕頭,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放鄉親們過去吧...”

武康眼圈微紅,撩紫袍跪他面前,壓抑咽喉哽塞:“我也給您磕頭,帶他們回家吧,你們過不去的。與其枉送性命,不如靜候佳音,我也求您,回家去吧!”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老丈啞口無言,紫袍刺史下跪,還能再說什麼?災民紛紛跪倒,悲哀氣氛蔓延,於洪志不斷呼喊,讓大佬趕緊回來。多待一分,便多分感染風險。

僵持不是辦法,武康想繼續勸,又聽於洪志呼喊,又有災民過來。抬眼望,臉色白,遠處黑影密集,千餘人洪水般湧來。褚遂良意識到嚴峻,立刻下達戒備命令。

房仁裕發令,前排弩手跳壕溝,二排弩手蹲土牆,三排弩手站立。哨長測角度,弓隊拉架勢,府兵槍刀列陣。弩上膛,箭搭弓,全軍備戰。與此同時,大量災民來到,足有兩千餘。

災民苦苦哀求,武康苦口婆心,許出各種承諾。譬如給多少糧食,給多少藥材,累的口乾舌燥,依舊無濟於事。災民漸漸止哭,漸漸站起身,悲傷化絕望,絕望化怨恨,怨恨化敵意。

身經百戰的於洪志,和錢順交換眼神。喊上十幾個保安,跑到警戒線邊,不顧大佬怒罵,抬著就走。彷彿是個訊號,兩青年跑過來,把談判的老丈架走。

災民的新頭目,是個虯髯大漢,扯嗓門咆哮:“東南北的長官們,說武刺史是好官,會放我們進婺州。鄉親們也看到了,他不想讓咱活,咱不能坐以待斃。留下來是死,衝出去能活,都衝啊...”

場面徹底失控,災民碰壁的怨氣,瞬間迸發;積壓於胸的怒火,徹底點燃;對瘟疫的恐懼,化作暴戾。面對災民的衝擊,褚遂良一聲令下,弓弩手齊射,剎那百十人慘死。

慘叫哀嚎,慘絕人寰,災民豁出去了,發起死亡衝鋒。越州折衝不負責,欺騙災民西來,導致災民不斷匯聚,至少四千餘人。然而揚州四府和婺州兵,都經歷戰火洗禮,不是他們能逾越的。警戒線成死亡線,屍體越積越多,老弱婦孺都有。90看

遮天蔽日的箭雨,一字排開的飛弩,災民大片倒下,或被箭弩射殺,或被同伴踩踏。煉獄般的場景,不斷刺激武康,視線逐漸模糊。不知過了多久,情緒終於崩潰,呶一嗓子衝向褚遂良,直接把他拽下馬。

揚沙包大的拳頭,衝褚遂良咆哮:“快停止放箭,他們是大唐百姓,不是叛軍暴民。軍隊是保家衛國的,不是屠戮百姓的,褚遂良你快住手...房刺史,你倒是說句話啊!”

房仁裕偏頭嘆氣,四都尉瞅準時機,強行分開兩人。褚遂良面目猙獰,劈頭蓋臉的喝罵:“我知道是百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鼠疫太過暴戾,倘若流出諸暨,後果不堪設想。”

“你還有臉說?都是你造孽”,武康徹底暴走,指鼻子破口罵:“不是你這田舍奴,不會有鼠災,更不會爆發鼠疫。你必須為鼠疫負責,必須為今天的事負責!”

褚遂良也暴走,五官異常猙獰:“你個小兔崽子,既然早知鼠災,那日為何不道明?乃翁有一半責任,你也有一半,五十步笑百步...你們放開我,今天非抽死你。”

房仁裕趕緊阻攔,死死拉住褚遂良,朝廷重臣鬥毆,太丟人現眼。武康呶呶直叫,跳著腳怒罵:“田舍奴褚遂良,有種過來單挑,我讓你兩隻手。撲街的田舍奴,有種你過來,乃翁削不死你?”

褚遂良劇烈掙扎,也是滿口汙言,跳著腳叫罵。這是神仙打架,除了四折衝都尉,沒人敢勸。房仁裕頭都大了,你們是朝廷重臣,不是罵街的潑婦。場面極度混亂,四都尉連同錢順,把武康抬到戰壕外,苦苦的勸著...

武康漸漸消氣,與褚遂良隔空對罵,忽然間發現,射擊已經停止。接著哭聲大作,響徹天地之間,災民不再衝鋒,知道衝不過去,絕望之下嚎啕大哭。

現場再度沉寂,武康艱難轉身,看到畫面永生難忘。數千人痛哭,悲傷氣息快速蔓延,官兵們都紅了眼。災民最前邊,警戒死亡線前,橫七豎八無數屍體。有個男童孤零零,跪在血泊中,扯婦人袖子搖晃,重複那個音節。

聽不見他喊什麼,卻知道他喊什麼。武康牙關咬緊,腮幫肌肉凸出,雙手不住顫抖。男童叫不醒阿孃,起身跑向這邊,官兵再次舉弩。褚遂良揉揉眼,沒下達命令,房仁裕也偏過頭。

跑到武康身邊,拉著他袖子,拼命往線邊拽。稚嫩的童聲,話語含糊不清:“阿孃說你是大官,能讓我們活下去。阿孃睡著了,豆兒不想阿孃睡,大官叫醒阿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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