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李貞眼眶微紅,“似乎我怎麼做都不夠好,從來得到不誇讚和認可。
可但凡我有一點做的不對,便會有無數人來教我怎麼做人做事。
只要我有半點不耐,他們就會用大道理來壓我。
我好窒息,好難受,好累。
我去找我娘,她總是會說:你不知道你爹當年是怎麼過來的,你現在可比他幸福多了!
我的確不知道,難道沒有歷經苦難,是我的錯嗎?”
“當然不是。”秦牧搖搖頭,“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苦難和征程,老一輩的經驗,並不所有都適用與現在。
如果說,上一代的努力,並不能讓下一代幸福生活,那苦難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我能理解你!”
一旁的王福安也沉默了,他從來沒聽過這般言論,可作為李貞的貼身太監,他太瞭解自家殿下以前有多優秀了。
殿下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純粹是那些人逼迫的。
可他只是一個閹人,根本沒資格說話。
長樂也感同身受,出生宮廷,看似自由,卻身不由己。
也就碰到了秦牧,才讓她明白人可以有另一種活法。
李貞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由衷地對秦牧道:“逸雲,謝謝你理解我!”
說到這裡,他哽咽了起來,“我怎麼哭了,太不像男人了,讓你看笑話了,逸雲!”
秦牧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流淚不是罪,就當嚐嚐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
“逸雲,我......”
聽到這話,李貞再也壓制不住洶湧的委屈,捂臉痛哭起來。
秦牧將外衣脫了,蓋在他背上,然後給他拍背順氣,等到李貞情緒平復下來,說道:“你現在吃穿用度,都是靠家裡,自然沒有話語權,如果你一切都靠自己,他們還敢這樣對你嗎?”
李貞一愣,“什麼意思?”
秦牧淡淡道:“大貞朝不信眼淚,打鐵還需自生硬,只有自己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李貞渾身一震,握住了秦牧的手,“逸雲,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