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行雲流水,你走哪都帶他們。”息子霄不放心,他心裡有濃郁的擔憂,總覺這次閔王的訊息來的太古怪,但也沒時間多想。
“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花九看著息子霄一躍上馬,她朝他揮了下手,言笑晏晏。
息子霄回頭看了眼花九,然後猛地打馬離去。
目送著息子霄不見了人影,花九臉上的笑意才冷了下來,“春生閉門,姑爺回來前,我誰也不見。”
息子霄沒跟她多說什麼,但她看的出來,這次閔王佈置的任務頗為怪異,梅家大批的死士有動靜,不可能連半點緣由都猜測不出來,甚至連大致的去向都不明,就讓息子霄去查探,怎麼看都像是故意將息子霄給調離京城一般。
果然不出花九所料,不過第二天,就有王府的人上門,花九沒去接見,只讓春生招待了。
王府的人走後,春生前來回稟,“夫人,是閔王妃婢女,說是王妃想念夫人的緊了,邀您下午去東郊賞楓。”
花九正在書房整理飛花閣的香花,一些緊要的栽種技巧,她一一寫出來,再送到息華月手裡,他按著上面的記載栽養香花便可。
“賞楓?”花九冷笑一聲,啪的就扔了手裡的毛筆,“他閔王還真迫不及待!”
隱有怒意蔓延,花九沉吟半晌就道,“拒了,就說我偶感風寒,不便出門。”
“是。”眼瞅著花九面色不好,春生也安慰不了,她便退了出去,準備將這事跟行雲說說,兩人計長,總能幫著花九撐過這兩天。
書房的門被關上,花九揉了揉眉心,腦子有點抽抽地疼,至少她現在可以確定閔王是要有動作了,還故意將息子霄也調離,想來息子霄和鳳靜一道,應該不會有危險。
但她就想不明白,閔王找上她,是何目的,但這耐性也十足的很,都半月過去了才有所動作。
賞楓邀約,花九拒絕之後的當天晚上,一頂小巧的轎子戌時登門,那跟隨來的也是閔王妃往日的貼身婢女,花九不得不開門將人給迎進來。
那婢女直接讓轎伕將轎子抬進庭院,然後笑盈盈地看著花九就道,“還請夫人屏退左右。”
花九面無表情,她站在花廳口,臺階之上,有夜風襲來,吹拂起她的裙襬,她看了那轎子良久,才像春生等人使了個眼色。
“花氏,你果然大膽。”轎子裡傳來低低地笑聲,低沉的金石之響,不是閔王的聲音是誰。
那婢女含笑撩開轎簾,昏暗的燈影之下,花九堪堪只能看到有個深沉的人影坐在轎子裡,閔王繼續說,“連本王邀約也敢拒絕。”
說著,閔王彎腰從轎子出來,他長袍延展,英挺的劍眉末梢有興味的淺笑,薄發的男子氣概霎那鋪陳一地,那庭院所有的光亮似乎在他話語之間就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邀約?花氏不懂。”花九佯裝不懂,那賞楓之請可是打著閔王妃的名義,何來閔王這一說,她自然不承認。
閔王笑聲高了點,他自顧自地走上前來與花九相視而立,頓下腳步,上下將花九打量了,就輕佻地道,“要本王說,燈下的阿九比月下的美人還美上幾分。”
花九斂了下眼瞼,她睫毛輕顫了下,“閔王謬讚了,花氏當不起。”
閔王徑直進了花廳,“本王說當得起,那阿九便是當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