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下人說息泱息三爺過來的時候,‘花’九第一時間找行雲過來,問了息泱最近的舉動,好在沒什麼反常,息泱回息府很順利,府裡的人也很快就接受了他,畢竟帶了大筆的銀子回來,當然是很受歡迎,而且息香他也同樣注入了銀子,現在的息香真正是日進斗金,息府的日子也比以前好過了些。
息四爺別的本事沒有,戰戰兢兢地守著息香,他還是能做到的。
息泱還知道避嫌,知道‘花’九一個‘婦’道人家在家裡,他也就沒進屋子,只站在院中,正大光明地跟‘花’九說,“侄媳,我今天來是請你回府的,你公婆還是很唸叨你,你晚上一個人在這邊,他們都不放心。”
‘花’九站在簷邊,跟息泱之間隔著‘春’生種滿小菜的菜圃,她臉上有‘陰’影落下來,看的不真切,“侄媳謝過三伯了,只是當初分家單過的時候,婆婆可不是那麼說的,而且回不回去這種事,侄媳可做不了主。”
息三爺沉‘吟’了一瞬,“那你就當走親訪友,先回府裡住了,待息七回來的時候你再過來?”
‘花’九搖頭,“還是等夫君回來再說吧,也沒幾日,免得到時候侄媳擅自主張,惹的夫君心頭不快就不好了。”
眼見‘花’九都這般說了,息泱是知道今天勸不回‘花’九了,他也就歇了心思,臉上堆起了笑,朝‘花’九晃了晃手裡提著的一條鯉魚就道,“那我沒事就過來瞧瞧,你一個人住這麼偏僻的地方,我不放心,另外給你送條魚來好生補補身子。”
‘花’九朝身邊的‘春’生使了個眼‘色’,‘春’生立馬下到院中,雙手接過息三爺手裡的鯉魚,‘花’九才道,“侄媳,謝謝三伯了,等夫君回來了自會邀請三伯過來坐坐。”
卻是將息老三說的要經常過來的話給堵了,息泱也不惱,當沒聽懂‘花’九的言下之意,拍了拍手,那雙小圓的眼睛眯了眯,“那侄媳回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花’九屈膝行禮,“三伯慢走,恕侄媳不能遠送。”
‘花’九垂頭斂眸說完這話,沒看到息泱轉身之際,那眼中有暗沉落下來,紛紛揚揚,像是一場黑‘色’的雪。
“行雲,”看著息泱的背影消失的不見,‘花’九臉‘色’就凜了,“去查查,息老三最近都跟什麼人接觸過,子霄走了這麼多天,他要真是來請我回府,也不是這會才來。”
“是。”行雲應了聲,就出去了。
‘春’生在另一邊戳了戳手裡那還鮮活的鯉魚就樂了,“夫人,您說是做清蒸還是糖醋還是其他味的?”
‘花’九瞅了她一眼,“你這是幾輩子沒吃過魚了?樂成那樣,你看著做吧,反正都是吃。”
“夫人,婢子肯定樂呀,這別人送的不要銀子的東西,怎麼都是好的。”‘春’生笑眯眯地說的理所當然。
“我每月少你例錢了?幸好行雲剛出去了,要不然指不定覺得我虧待你。”‘花’九打趣地啐了她一口。
哪想,‘春’生一下臉騰地就紅了起來,她跺了一下腳,嘴撅起有羞赧的不滿,“夫人,您胡說什麼,婢子……婢子……給您做菜去。”
“你擔心什麼,放心,短時間,我還不會把你給配人嫁出去。”‘花’九對‘春’生落荒而逃地背影閒閒地來了句,驚的‘春’生一個趔趄,差點沒平地摔跤。
行雲回來的很快,‘春’生剛做好那條鯉魚的時間,他就已經出現在了書房。
‘花’九正在練字,這段時間,不是調香就是練字,外面暗香樓和香行會雖然鬧的腥風血雨的,她不出‘門’就似乎半點和她沒關係,心不受外擾,就寧靜如水。
“夫人,息三爺最近不是出入茶寮就是酒肆,每晚回息府休息,連息香他都避嫌不曾去過。”行雲斟酌了下,撿他認為重要的說。
“那在茶寮酒肆中,他可有何和其他人接觸?”‘花’九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問。
“有,茶寮酒肆中魚龍‘混’雜,他經常會和人‘交’談說笑,高興了就請不認識的人喝酒品茗,所以一時半會倒也看不出誰有異常。”
“這就對了,”‘花’九擱了筆,“正因為人多,所以才能傳遞訊息出去,你繼續讓人守著,看誰和他接觸的最多,我估計他今日來請我,我沒同意回府,不出兩天他必有動作。”
行雲應聲,他其實和公子夫人地看法一樣,這息老三若是真是一心回息家,那不會在太爺死後才突然回來,而且這次回來,帶了大筆的銀子不說,還樂善好施,這般偽善的動作背後那必定是有深沉的惡意。
大凡至善的面目之後,皆是極惡。
果然根本沒兩天,只才又一日,有郡府的官差打馬橫衝過市,直奔京兆府衙而去,不出半天的時間,不僅城‘門’貼出了告示,凡是昭洲城內只要是和調香沾邊的家族皆收到了同時蓋有郡府和京兆府兩大官印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