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不過是,大皇子那邊,無疑,”息子霄喝完最後一點茶,就起身彎腰,湊到‘花’九面前,在她‘唇’尖輕‘吻’了下,“九兒,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花’九點頭,看著息子霄出‘門’消失,她才歇了筷子,視線不經意落到那雙筷子上,又瞅了瞅息子霄那雙,她素白的臉才遲鈍的泛起點薄粉的顏‘色’。
府衙‘門’口有喧譁之聲傳出來,‘花’九探出身,仔細地看著下面,卻半點沒瞧見息子霄的人影。
只才一刻鐘的時間,剛才那進去的衙差又跑了出來,一躍上馬背,消失在坊間,‘花’九注意到,那人背上的竹筒已經沒有了。
她估‘摸’著息子霄再有一會該回來了,隨意地瞅著,想看他是從哪冒出來,當視線落到某個巷子口的時候,‘花’九眼瞳猛地一縮——
那巷子口正站著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他同樣看著府衙的方向,穿寶藍‘色’的綢衣,但讓‘花’九心有震動的時候,那男子的容貌,她看的清清楚楚,竟和死去的丫丫,柳青青的‘女’兒有八成的相似。
不,應該說是丫丫長的像他。
那男子在看到府衙‘門’口安靜下來後,轉身就進入了巷子裡,‘花’九騰的起身,差點將面前的茶盞給打翻了去,她幾乎想都沒想就衝出龍鳳樓,左右看了一下,都等不及息子霄回來,朝著那巷子跑過去。
柳青青只說丫丫是她的骨血,息子霄說丫丫根本不是他的血脈,她曾經想過,丫丫的父親會是誰?
先不說剛才那人和息子霄一樣竟然時刻在檢視府衙的動靜,就憑他的長相,‘花’九斷定,就算不是丫丫的父親,也肯定脫不了關係。
襦白‘色’的裙襬劃過翩然的弧度,‘花’九到巷子口,便頓了腳,心下有猶豫,她回頭看了看府衙的方向,息子霄還沒出來,便不確定還追不追。
那巷子裡光線晦暗,‘陰’影斑駁,影影綽綽的根本看不清盡頭,‘花’九站在巷口都能聞到一股水溼的酸黴味,兩旁的高牆有不知從哪來的水滲出來,看著就是髒兮兮的。
‘花’九低頭看了下腳尖,還是決定放棄進去,雖然她很想知道丫丫的父親是誰,或者支使柳青青進息府的背後之人,但只要這人還在昭洲,息子霄就總能找出來的。
這麼想著,她轉身,差點就碰上一堵‘肉’牆。
“小心,”息子霄不知何時過來,悄無聲息地站在‘花’九身後,伸手扶了她一下,瞧了眼那巷子,“你怎出來了?”
“剛才,我看見個人,和丫丫長得很相似,一直看著府衙那邊,”‘花’九抓著息子霄的手,“進去看看。”
說著,她提起裙襬,腳下是青石板,有苔蘚,她小心翼翼地避過,免得汙了衣裙。
越發往裡走,那股子的黴味越重,‘花’九有點難受的掩了下鼻,不到一刻鐘,就將那巷子走到了頭,卻是一條死巷子,哪裡有那人的身影。
杏仁眼眸中有淺淡的狐疑之‘色’,她沒看錯,那穿寶藍‘色’綢衣的中年男子肯定走了進來,眼‘色’有沉,‘花’九直覺這事古怪的很,“回了吧,沒人。”
“什麼樣的人?”息子霄眉頭攏了下,就問道。
‘花’九想了下,“和丫丫長的八成相似,而且……”
“好俊的夫人……”
‘花’九話還沒說完,就有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靠了進來,息子霄原本沒放在眼裡,但這會見著兩人靠攏來,言語不敬,他側了下身,擋住了那兩乞丐的視線。
“滾!”息子霄喝了一聲,‘唇’微抿,面罩寒霜。
“喲,今我不滾呢?”說著,其中一身上還算乾淨和衣衫完整的乞丐竟從身上‘摸’出把匕首來,上上下下地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