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棍自然是沒有好下場的:雨點般的拳頭和大腳落在了賀扁擔身上,打得他嗷嗷直叫。
挨夠了打後,賀人棍就被扔上了舢板,然後吳掌櫃和夥計也被趕了上來。
盜匪們處理這種局面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將已經變成肉票的俘虜押下去後,船艙裡的貨物也很快被搬了出來,分散到了舢板和小船上。等到東方的天空出現魚肚白的那一刻,一聲唿哨,像沙丁魚群一般的舢板群就消失在了蘆葦從中,現場只留下了一艘孤零零的破船以及鬼頭窪匪夥的信物——這是給救援者看的,方便對方來談判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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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頭窪距離福平號擱淺之處並不遠,要不這種突發情況盜匪也來不了這麼快。所以在曲折迷蹤的蘆葦叢裡穿行了一段時間後,勞七匪夥就回到了老窩。
蓋著一片破竹屋和草棚的鬼頭窪,不熟悉水路的外人很難找到這裡。盜匪們到地頭後,先是把肉票們都關進了專門的木柵欄“人圈”裡,然後就開始卸貨。
這個時候,依舊保持了人棍形態的賀扁擔,就這麼被扔在空場上,身旁來回來去都是腿腳,時不時還會被人覺得礙事再踢一腳。
卸下貨物後,匪夥就快樂地開始操辦慶功宴了:今天這一出算是天上掉餡餅,大家沒有辛苦去埋伏廝殺就得到了戰利,當然有理由慶祝了。
下一刻,馬口鐵包裝的白酒和罐頭從貨物裡被挑揀了出來,火堆也被點燃,魚和風雞都串在了樹杈上,宴會開始。
而人棍賀扁擔,這下終於被人用腳推著滾到了大當家面前。
名叫勞七的大當家看上去歲數不算大,30來歲的樣子。此人雙眼狹長,面白無鬚,肌肉結實,看上去就有一股陰霾氣息。
不過勞當家這會看到剛從漁裡被揭開的賀扁擔後,臉上倒是帶了笑容:“衰仔,身手不錯啊,做什麼的?”
“挑夫。”鼻青臉腫的賀扁擔這會也不敢造次了,站起身後老實答道。
“個頭高,身手好,脾氣爆......衰仔,你入錯行了,就不是個做挑夫的料。”勞七掌櫃說到這裡,嘿嘿一笑,將手中一碗甘烈的二鍋頭遞了過來:“跟著爺幹,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回頭再找個女人讓你洩洩火,如何?”
“不喝酒,一喝就倒。”賀扁擔這會看到水匪們正一罐罐拉開粉紅色的午餐肉往鍋裡倒,口水都流了出來:“管飽飯,管肉吃!”
“哈哈!”勞七掌櫃大笑幾聲:“還是個雛啊,爺喜歡!去吃肉吧,吃完再給你發個入夥紅封。”
下一刻,賀扁擔就衝向了堆著雞鴨魚肉的桌子,然後他又被老匪們打了一頓,領教了規矩後,年輕人才得到了一隻風雞開始猛啃。
蹲在角落裡一邊啃雞,賀扁擔一邊偷眼,細細看了關人的柵欄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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