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古村還沉浸在寂靜之中,貓頭鷹也才剛剛睡下,一切似乎很寧靜。
“嗒嗒嗒”忽然古洞橋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還是個女子,似乎很是焦急,她正奔跑著朝上官芸芸家趕。
覃玲軒等人還在做著美夢,秀岫卻早早地起了床,她望了一眼枕邊的瑾兒,發現她還在熟睡,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生怕驚醒了她,接著來到了廚房,開始忙活著早餐,今天的早餐可謂是豐盛啊,有現磨的豆漿,有現擠的羊奶,有用白糖炒好的花生米,有精心熬製的八寶粥,有可口的小籠包,還有一碟覃玲軒最喜愛吃的紅燜青菜,其實這道菜秀岫也不知道做,是從奶奶口中得知做法的,所以今天特意為他準備的,她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
上官芸芸沒有深睡,或許是人老了,睡眠自然就不多了,一天能睡個三小時,足以頂得上年輕人八個小時了,因為睡眠質量已經飽和了,再無法入睡了。
自從秀岫起床後,她的心也跟著秀岫下床了,對於秀岫這個乖巧機靈的女孩兒,她心裡說不出的歡喜,如果不是條件受限制,她真的很想讓覃玲軒娶了秀岫,想到這,她在寬鬆的竹床上翻了個身,眼角掛上了涔涔淚水,心裡不禁暗暗感嘆:覃玲軒真是命運多舛,為何上天要選擇了他呢?為什麼不讓自己代替他承受這一切呢?
“咚咚咚!”一陣忙亂的敲門聲響起,門外站著的是一個樸實的農婦,大約四十五六,她用右手輕輕地敲著上官芸芸家的門,神情慌張。
她臉上的面板因為常年頂著太陽下地勞作,已被曬得黑秋秋的,只有那一口潔白的牙齒在吐著粗氣。
“來了!別再敲了,”秀岫輕聲回應道,因為廚房離大門比較近,所以她並不擔心會吵醒他們,但又怕門外之人敲門聲不斷,那樣他們就會從睡夢中被攪醒了。
農婦停止了敲門聲,儘量將自己彎曲的後背立起,保持一個立正的姿勢,態度極其恭敬。
“吱呀”一聲,秀岫將門閂拿開,立在了木門的一個角落裡。
“秀岫姑娘!”農婦抬手作揖道,眼神中的慌亂之情卻是絲毫未減。
“哦,是趙大嬸啊!”秀岫望著門前站立這人,就是趙老牛的妻子。
“蒽!”趙大嬸將目光望向秀岫,充滿了求助。
“快進來吧!”秀岫伸出右手,做了一個邀客的手勢,趙大嬸感謝了一聲後,步履沉重地走近了屋中。
“這大清早的,您這是又什麼事嗎?”秀岫禮貌地問道,雖然她在古村是受人尊敬的,位置也很高,但她對每一個村民都是彬彬有禮,沒有任何架子。
“上官大仙在嗎?”趙大嬸焦急地望了望四周,尋找著上官芸芸的身影。
上官大仙是古村以及十里八鄉所有人對上官芸芸的稱謂,這是對她的一種由衷地尊稱,只因她生有陰陽眼,在白事處理上,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熱心地幫助他們解決了很多靈異事件,還不收取報酬,偶爾還幫他們看看病,用自己後院種植的草藥進行醫治,所以久而久之,她就被神化了,彷彿天神下凡,他們已經將她視為了“守護神”,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寧,守護他們的人身安全,他們也知道感恩,尋常的時候,都會帶點小禮品上門拜訪,譬如土雞蛋、新採摘的蔬菜果實等等。
雖說村民們大多刁野蠻橫,平日裡,村子上下可少不了唇槍舌戰,可對於上官芸芸,個個都是豎著大拇指的,沒有一個人會在背後說她的短,揭她的底。
“師父她老人家還在休息,有事你就跟我說吧,我轉達給她!”秀岫並不想因此打擾到上官芸芸,如今的她,已能獨當一面了,所以大多數時候,村裡的事情都是她在處理,實在過於蹊蹺詭異的事情,她無法處理,再請上官芸芸出面,不過,這樣的情況還從來沒發生過,所以她充滿了自信。
“可是,這……”趙大嬸支支吾吾著,用佈滿繭子的老手捋了捋額前被汗水打溼的碎髮。
“我你還不放心嗎?趙大嬸,”秀岫疑問道,只是為了給她勇氣,讓她說出實情,更好處理。
“秀岫姑娘,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個事情比較奇怪,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趙大嬸連連道歉,她並沒有輕視秀岫,只是事情太過於錯綜複雜,最好能請上官芸芸直接出馬,怕稍有耽擱,那時悔之晚矣。
“你先跟我說說情況吧!”秀岫從她臉上看出了她的焦慮和不安。
“我家趙大牛不見了!”趙大嬸聲音突然沙啞得說道,眼睛裡淚水汪汪地打著轉。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秀岫抬來一張長凳子,示意她坐下來,冷靜地說明情況。
“今天凌晨三點時分,我一覺醒來,發現他就不見了!”趙大嬸用滿是黃泥的外衣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她接著對秀岫說明原委,趙大牛雖然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可卻非常地實誠,孝順,別說一聲不響地不辭而別了,就是平常上集市買個菜,也要跟她打聲招呼,才放心外出的,在家中又是言聽計從的,從來沒有讓她操心過,現在突然之間消失了,不禁讓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