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下的眾人聽得都入了神,原來上官芸芸還是個女孩兒的時候,便有這般本事,心中不由得欽佩起來。
“玲兒,這段時間你要多上心,不懂的多問問秀岫,希望你能學以致用,”上官芸芸忽然語重心長地囑咐著覃玲軒,眼神中充滿了不捨。
“奶奶,您這是怎麼了?”覃玲軒自然看出了她的神情變化,只是始終猜不透她話語中想表達什麼,不過這段話聽上去很哀傷,很無助,也很痛苦,像這樣的話,上官芸芸之前還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來過,所以,她絕不是無心之言,而是“早有預謀”,她心底肯定有什麼秘密,隱瞞著。
上官芸芸沒有給覃玲軒任何答覆,而是將目光嚴厲地望向了秀岫,接著聲音冰冷地說道,似乎是在下達命令:“秀岫,以後要照顧好玲兒,記住師父對你說過的話!”
“師父!”秀岫聲淚俱下,“撲通”一聲,跪倒在上官芸芸的跟前,鼻子都快哭紅了。
“秀岫,不要讓我失望!”上官芸芸神情變得複雜,似乎充滿了擔憂,又對秀岫寄予了厚望。
“秀岫謹遵師父的命令!”秀岫抽泣著,眼睛開始泛紅了。
“奶奶,您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覃玲軒關切地問道,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上官芸芸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要把他託付給秀岫,那之後呢?之後她會去哪呢?
覃玲軒腦海中突然產生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奶奶陽壽到了,大限將至?或者說奶奶身體有什麼重大的隱疾,無法治癒?難道她最終會以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再次離開自己?
覃玲軒狂甩著頭,腦袋內卻嗡嗡作響,他無法再平靜下來。覃玲軒咬住了舌頭,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他恢復了些許冷靜,他暗暗發誓,不管她發生了什麼,他都想要了解清楚,然後幫她分憂解難,他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奶奶了。
夜色漸漸地深了,連落葉的聲音都能聽得分明!
“玲兒,我沒事的,”上官芸芸故作鎮定地說道,眼睛看向了外面漆黑的天,顯得有些憂愁,漸而慢慢地站起身子,柔和地說道,“時候不早了,早些睡覺吧!”
秀岫的美眸轉悠著,接過上官芸芸的話道:“是啊,夜色已經深了,快去睡吧,房間已經騰出來了,瑾兒和我睡一張床,你和冉苒睡一張床!”
覃玲軒想再說些什麼,被瑾兒輕輕逮了逮手臂,止住了。
瑾兒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上官奶奶既然不想說,那就別勉強了,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現在看她身體還很硬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是啊,玲,聽瑾兒的,”冉苒也在一旁附和道,既然上官芸芸不願意透露,肯定有原因的,但是時候到了,她自然會將一切說出來,只是這一天希望不會來得太晚,那樣覃玲軒受的煎熬就要更多一些。
覃玲軒聽了二人的話後,不免覺得有些道理,剛剛才與上官芸芸團聚,不可能就“逼問”她吧,再說,自己的身世之謎還是一團迷霧,等,如今之際,也只能是這樣了,別無他法。
“秀岫,你帶他們去休息吧!”上官芸芸和藹地說完,邁開了腳步,開始朝外面的院落走去,頭也不回。
“奶奶,您放心,這段時間我會用心學的,不會讓您失望的!”覃玲軒站起身,目送著上官芸芸踏出大堂的石階,這個蒼老的身影,看上去很孤獨,也很脆弱,似乎再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了。
“玲兒早些睡,奶奶出去走走!”上官芸芸抬手朝後揮了揮,依舊邁著她的步子,堅定不移地向前走去。
“哥,快去休息吧,別讓師父再操心了,”秀岫臉上滿是憐愛疼惜之情,上官芸芸這一生太過於坎坷了,太過於悲苦了,這一切只有秀岫知道,因為朝夕相處,上官芸芸的遭遇和沉重的心情,只有她深有體會。
“走吧,覃玲軒,秀岫說得對!”瑾兒勸阻起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確實不易,不知道為什麼,瑾兒對她越來越尊重和敬佩,雖然她一直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瑾兒也不知道具體是為什麼,但她是打心底裡尊敬上官芸芸的,甚至於,她都把上官芸芸當成了自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