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有些白,“我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有些條件反射。”她回憶到了時爻粗暴的動作,和他憤怒時死死卡住她脖頸的那雙冰冷的逐漸收緊的手。
那昏黃燈光下密室中的血腥味,她至今似乎還能聞到,分明已經過去這麼些日子了。
“沒有人會再來傷害你了,初漓。”他摟她到懷裡,冰冷的懷抱,跟他這個人是一樣的,初漓卻感到安心。
“宮池若,你不告訴我那些事情真是太好了。你告訴我的話,我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麼時候才能不說出來。”
“那樣對你是不好的,他們會過來害你。”
她伏在他身上,輕輕閉著眼睛,神色落寞憂愁,她低低地在他耳邊說,“還好你沒有告訴我。”
宮池若卻心疼難受,“你知道了我是什麼人,跟他是一樣的。我瞞著你的事情太多了,這樣你也能接受嗎?”他問得緩慢而低柔,眼睛看著她,深深地望著。
“你不會那樣對我,你沒有傷害過我,我信任你。”至於自己那些模糊的記憶,不知也罷了,波爾說的對,朝前看就可以,宮池若是真的對她很好,她沒有什麼不該不滿足的。她自己的事,連自己也不知道,那便當做是不值得記憶,她寧願忘記的東西吧。
初漓握著他的衣袖,輕輕笑了下,握住了他的手。
宮池若說得很對,很多事情初漓是永遠沒法從他那裡得到答案的。他是個自私的人,死也要將她拉著陪他。
“再給我講講那座島上的事情吧?它叫芬蘭綠島對嗎?我將雪團也帶過去可以吧?”她絮絮叨叨,說話像是在唱歌。
“隨你高興。島上還有其他的生物,你去了自然會喜歡的。”他反握住她的手心,溫熱一片,像一顆小太陽。
“謝謝你。”她開心極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呢?辛德太太也會去嗎?”
他稍稍眯了眼睛,“再過不久,很快,我保證。”他走時,必然是要宰了時爻那隻狡猾狐狸的,不可能放著他繼續來對付自己,他從來都不會給將死之人什麼求生的機會。
時爻只能死。
時爻這一邊,他雖然知道宮池若動作很快,但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就找上了門。要不是已經佈置妥當,他的大宅子都要被射成馬蜂窩了。
唔,他死了不少手下。他很不快,因為這群沒用的廢物弄髒了他的地盤。
時爻轉著手裡兩顆摩得圓滑的文玩核桃,坐在上位,旁邊坐著他家族裡培養出來的新一代,他時家人在數年前就被宮池若殺了個精光,這些年他費了大力氣才重整了旗鼓。這些人倒不是特別優秀,時爻的眼光太高太毒,他養著這些人,心裡卻不滿意,時刻提防著他們藏著掖著的小心思。時家就剩下他一個了,他沒有兒子,萬一翹掉了,這偌大一番心血就給了別人了。
時爻有時候很頭疼,他也想有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可是他再怎麼想要一個兒子,他也不能忍受自己去碰觸那些噁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