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那常廖二人荒唐罷了,滾作一堆吃起了燒鵝,倒是好一番親暱景象。直至那一個整鵝啃乾淨了,廖思平才覺著不對,抬腳踹那鏢頭道:“你倒順心,幾次三番叫爺爺吃這檔子虧,早晚掀了你那破落鏢局。”常豹料他也就嘴上厲害,只憨笑道:“已是我的人了,還說甚麼渾話。”又去摸廖思平那屁股,謔道:“我瞧著你可吃得高興咧。”那匪頭子給惹的急了,又要往外頭轟人。常豹怕他生氣,自先鑽了窗戶,又留下一句“明兒個還給你送鵝來”,便一溜小跑出了山去。
再瞧那小廖爺,本就要趕人走,結果見人順勢跑了,心裡頭那火苗子反倒竄得更高些兒個,抬手便摔上窗戶,啐一聲道:“滾罷滾罷,滾了清靜。”卻仍是忍不住一陣胡思亂忖,終是矇頭睡了。
就說自打這往後,那鏢頭是三天兩頭兒地趁夜往這山裡鑽。進了屋便逮著廖思平肏上一回,而後拿出些個牛肉燒酒一類吃食,二人分著吃完了,再翻窗而走。那匪頭子初還要反抗個三招二式,到後來總歸給捅得服帖,也就懶得爭競,隨了他愛怎麼胡鬧。常豹只覺這人在床上頭愈發浪騷,知道是自個兒一手調教出來,更加得意個不住。廖思平不忿,白天裡時不時還去劫那興洪的鏢,好歹給他惹些亂子;結果夜裡頭又都叫那鏢頭找補回來。如此往復,過了約三月有餘,二人隱約已是有了默契一般。
卻說這三個月過罷,卻有蹊蹺。這天廖思平掰了手指頭來回數,自打那鏢頭上次回去,已是又過了半月,竟音訊全無,叫人好不惱火。初幾日廖思平還覺著許是他接了什麼遠道兒的鏢,一時未歸;再一想又覺有異:那興洪近來做的紅火,附近各地界上皆有分號,押鏢的只消與別個分號交接即可,斷無需走上半月餘。思量及此,廖思平不由是心下一沉,心道是想來那天殺的玩夠了爺爺後孔,找上別的新鮮玩意了。如此自是無名火起,怒氣橫生;也不顧身邊眾人活計,隻身拎了馬鞭便下山去,非要活捉那常狗的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