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時間可以抹平很多,也能瞭解很多。
時至今日,惠惠也算是釋然了,所以,眉眼間的落寞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復正常,不再去想那些令人煩擾的事情。
楊小萌和粉刺妹興致勃勃的聊天扯淡,沒有注意到惠惠眼中一閃即逝的神色,不過這屋子裡還有兩根老油條,察言觀色這種事,純粹是老本行,習慣使然。
吳文濤和廚娘佳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目光中的意味不用言語多表達。
老吳無奈一笑,胳膊一撐跳下床,走向門口。
“誒?監工幹嘛去?擅離職守啊。”楊小萌不依不饒,繼續打趣想盡職卻沒處盡的老吳。
“你們忙活吧,我去外邊看看。”吳文濤回頭看了眼垂頭忙碌的惠惠,那是一種令人有些不忍的平靜與淡然。一時間,鬥嘴閒聊都變得索然無味,老吳搖搖頭,摒棄亂七八糟的念頭,推門離開了木屋。
天光正好,風輕日暖。
吳文濤活動了一下筋骨,多年戎馬生涯,這種閒適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身上沒穿作戰服,腰間沒有槍,心裡空落落的。沿著翠綠馬鞍藤走向人聲鼎沸的海岸,半途風光迤邐,樹影婆娑,海風微鹹,一株菠蘿刺下,宋大官人頂著亂髮,叼著菸袋在那裡吞雲吐霧,徹底破壞了海島風光的美感。
吳文濤怔了怔,左右看看,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瞅著對面小夥兒那副落拓模樣,不覺啞然失笑,這他媽別人上島都快樂得起飛了,這小子倒好,就跟人不一樣。
“咋了這是?”吳文濤踱步過去,聞著那股嗆鼻菸氣,劈手將煙鍋奪了過來。
“曬太陽。”宋酒兩眼一翻白,拍拍手上的菸絲站了起來,嘀咕道:“你呢?幹嘛呢?”
“和你一樣。”吳文濤和他並排站下,望著紅樹林那邊的山石出神。
宋酒聳聳肩膀,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映襯著海天美景,一個穿著褲衩子的肌肉型男正和倆長髮飄飄的姑娘相談甚歡,隔著老遠,看不出模樣。
“對了。”宋酒眼珠一轉,想起一件事。
“咋?”
“咱們在國道的時候,你說有空跟我講你反水跳槽的事兒,正好咱倆都顯得曬太陽,你跟我說說唄。”宋酒接過煙鍋嘬了兩口,衝他擠擠眼。
吳文濤神情一窒,突然很想想拿菸袋給他腦門兒來一記,這麼愜意悠閒的好時光,誰他媽想跟你聊這些破事兒?
“得兒,不說拉倒。”宋酒瞅他表情便知八卦無望,撇撇嘴又靠著樹幹坐了下去。
“其實沒什麼,告訴你也無妨。”吳文濤挨著他坐下,抓起一把溫熱的沙土,目光中閃爍著一種叫做往昔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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