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疼不疼!”
程溢彩往劉光的方向望去,正見他錘了下身邊同學的後背。
那個人程溢彩認得,是劉光自小的好朋友,叫做焦陳影。
說起來這名字還真有一段故事,當初是劉光當個笑話講給她聽的。
本來焦陳影的父母最初定下的名字是焦沉影,取自“浮光躍金,靜影沉璧”。
當時因為焦陳影的媽媽在懷孕時夢到一小姑娘,故而夫妻倆一致認為他們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定是個女孩兒,所以便費盡腦細胞想了個女孩子的名字。
結果孩子出生後是個男孩兒,之前取得那個名字就有些女氣了,可夫妻倆誰都不願意再費心思取名了,恰巧焦陳影的媽媽姓陳……
然後焦陳影的名字就這麼隨意的定了下來。
程溢彩整理了一摞書往座位上搬,只見焦陳影往劉光身邊湊了湊,壓著聲音說了一句話。
然後便看到劉光帶著笑朝自己看了一眼說:“是啊,看上了。”之後便扔下目瞪口呆的焦陳影去整理自己的東西。
程溢彩收拾東西期間目光不住地落在劉光身上,從劉光的那句話她大致也猜出了焦陳影問了什麼,她很是驚異於劉光爽快的回答,這是表明了還要跟自己在一起麼。
十幾分鍾後班裡便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傳來的收拾東西的小響動和翻書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
程溢彩隨意拿了本英語習題冊也打算隨波逐流開始學習,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口跟劉光談論他們的事情,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印象中,班主任還會不定時的到班裡來尋查一圈,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跟老班談心這件事還是不發生為妙。
閱讀題還沒看完第一句,劉光給她傳了個小紙條,程溢彩扭頭看他一眼,稍有些猶豫後,拿到了自己跟前。
程溢彩沒注意看內容,她看到字條的第一反應就是,字真醜,單拎出來一個字看著還行,可一行字放到一塊,怎麼看怎麼醜。
她以前戲稱他的字是劉光體,醜的獨一無二,別人學都學不來。
那時劉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她說:“小妞兒,要不要買幾個字,我女朋友說,這字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她當時腦子沒反應過來,順口接著損他:“那你女朋友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不忍心打擊你。”
“我女朋友的眼睛很漂亮。”
當時的劉光趴在桌子上,枕著手臂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說得認真。
程溢彩的手臂被劉光戳了戳,飄遠的思緒回攏,又是一張紙條遞過來,上面寫著“我女朋友笑起來真好看”。
看到這句話,程溢彩心中泛起似歡喜又夾雜著難過的情緒,眉眼間的笑意漸漸消散,她看向身邊的劉光,此時的他跟記憶中一樣,趴在桌子上,枕著手臂,笑意滿滿地注視著她。
程溢彩低頭看著面前的字條,忽然就釋然了。
歸零的現在,一切都是未知。
撕了一張便利貼,程溢彩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回答:那當然啦。
宛若很久之前自己的回答,當時她羞澀並著歡喜,十分自戀地對劉光說:“那當然啦”。
一節課的時間很快過去,下課鈴響起後程溢彩與劉光不約而同的都沒有起身,分別拒絕了喊著一起去食堂吃飯的同學,在焦陳影一副我懂的表情中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無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