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什麼叫南邊累人,崔琰暗自撇撇嘴,還不是江浙那邊風頭不對。史玔似乎知道崔琰在想什麼,問道:“澤蒲,你還和南邊有聯絡?”
“先生應該知道,哪能那麼輕易斷開,我崔家雖世代都在北方,可這些年有些關係還是在南方的。”史玔聽了嘆了口氣,崔家還是放不下南邊。
史玔看了眼崔琰,說道:“眼下你也應該收到訊息了,南邊現在什麼情況,你怕是比我都清楚,沈連他們下手之快壓根不給人考慮的時間,你還覺得他們是小打小鬧嗎?”
崔琰心裡一嘆,他哪能不知道現在這情況,可南邊是崔家的後路,他還放不下。史玔看著崔琰見其不捨,再次勸道:“命比什麼都重要,十年前你就知道的道理,現在怎麼又糊塗了。看看薛家那老不死的,現在怕是早就將薛立從族譜中剔出去了。”
“他下得去手?”崔琰驚道。薛立可是薛家這一代最有能力的人,世家傳承這麼多年,全憑著重視人才,那人怎麼能下得去手。
“哼,早瘋了,還有什麼下不去手的。你這段時間可曾收到薛家在南邊有動手的訊息?只是那幫人自己在那兒折騰罷了。”史玔冷笑道。
崔琰想了想,史玔說的確實在理,自己只是讓人同薛家斷了關係,看來還是不夠,皇上這是要下死手了。自己這時候撞上去,怕是自己會第一個死。崔琰想通後朝著史玔行了一禮,道:“謝過文苑先生。”史玔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崔家不能倒,這是底線。留著崔家,皇上便會收斂一些,自己這也是為了各家考慮。
江浙那邊,行動還在繼續,因為有‘影樓’的情報,楊泰他們下手堪稱穩準狠,這些年各家滲透‘影樓’原想著能在手中握著保命,沒成想養了條毒蛇,別人沒傷著,倒是把自己咬了。
“蠢貨!”戴黎寧怒罵了一句,這段時間各家經營的關係都莫名其妙被查辦,開始還以為是被無意間抓住的,現在看這情況,分明是被重點打擊了,可事情已經發生,各家連亡羊補牢的措施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各處的暗子被剪除。
“薛家到底發了什麼瘋,無緣無故的動‘影樓’,現在好了,成了大患,咱們那些手段,‘影樓’知道的是一清二楚。”有人說道。
抓人抓的如此精準,要說沒有叛徒那是不可能,細查之下才發現是‘影樓’乾的,什麼審查,證據早就在人家手裡了。要是罵人能殺人,戴黎寧此刻怕是已經殺死薛立好幾遍了。看了眼在座的各家家主,這些日子少了不少人,大多是被抓起來了。
“張垚呢?”戴黎寧今天沒看到張垚,皺眉問道。
“張垚被勒令在家反省,昨日楊泰手下的人查出,張家舉薦的監河官有瀆職行為,便被訓斥了一頓,責令不準出府。”有人說道。
戴黎寧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本想借著張家的人脈看看朝廷的意思,可現在,張垚都被查了,自己該找誰去。
相比戴黎寧的恐懼,薛立此刻也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鎮江**靜了,除了上次抓走的三人,鎮江府彷彿不在江浙一般,再沒有傳出被查的訊息。這讓薛立更加不安,看向一旁的申時燾,薛立問道:“豫西那邊沒傳來訊息?”
申時燾搖了搖頭,豫西已經一個月沒傳來訊息了,這有些不正常,而眼下薛立這邊的訊息來得極慢,根本分析不出什麼。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薛立臉色突然發白,顫聲道:“不可能,他怎麼下得去手。”
申時燾有些疑惑,薛立這是怎麼了,突然這樣子。
“快,去看看夫人和孩子在不在。”薛立急道。
申時燾皺了皺眉,突然像想起了什麼,急忙跑了出去,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