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時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又鬨鬧起來,直接吵得那官兵頭疼,忍不住蹙眉,大聲呵斥:“都給我閉嘴!是非曲直自會查明。”
“大人,他是我們陸府的人,確實與黃芋老人無多大瓜葛。”陸伯帶著和善的笑走上前來,衝著那官兵拱了拱手。
這個地方離陸府不遠,從而驚動了陸府守門家丁的圍觀。幾人一看竟是紫笛,便將此事稟告給了剛剛回府不久的陸伯,陸伯這才匆匆趕來。
兩人經過一陣交談,那官兵最終也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最終打消了抓紫笛的念頭。
並且,他的態度也變好了許多,竟衝紫笛淡淡一笑:“原來是陸辭小兄弟的師妹,今日之事得罪了。”
紫笛有些愣神,這怎麼又與她師兄扯上關係了,不得不說她那個熱心腸的師兄人緣不錯。
“無礙的,誤會解釋清楚就好。”紫笛很不自然地提了提嘴角,對那官兵的轉變很不適應。今日如果不是陸伯及時出來解圍,恐怕她真要被他強行抓走了。
三人簡單聊了幾句,隨後那官兵對著圍觀的眾人一聲輕喝,各自這才散去,他也跟著走了。
天色朦朧,華燈初上,夜市才剛剛開始。紫笛跟著陸伯向陸府而去,她回頭想想剛剛所發生的事,那真的是一臉的無奈,最終對著身旁的人感激道:“陸伯,這次多謝您出面相幫,不然這大牢怕是蹲定了。”
“不用謝我,這是應該的。”陸伯負手而行,話音平和。如今紫笛身為陸府的人,她遇到問題,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今日莫名成為了眾矢之的,這人算是丟大了。紫笛想到黃芋老人那張奸滑的臉就來氣,一口銀牙被她磨了又磨:“都是那惡賊,等師兄回來,一定要將此人的惡行告訴他,才不要給那惡賊解藥!”
聽紫笛這樣說,陸伯倒是有些無言了,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紫笛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裡的,如今這丫頭變得有自信多了,與剛進陸府時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判若兩人。甚至如今與他那個大大咧咧的傻兒子接觸久了,這丫頭偶爾也會使出些少女該有的小性子來了。
夜幕已至,府中紗燈熒熒。紫笛到府後,回房簡單洗漱了一番,便去了凌潺的院子,準備為凌潺換藥。這些天,日日都是如此,對於凌潺所受的那些劍傷,她總是會親力親為。
紫笛一進屋,雀兒便注意到了她的臉色不對,不禁問道:“紫笛姑娘,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都是那老賊!”紫笛咬牙道。不提還好,這一提,她心裡又冒出了不少火苗。
雀兒遞給紫笛一盞茶,見紫笛如此氣憤,臉上的好奇越發濃郁了,問道:“就是那黃面板的枯瘦老人吧?話說你們八竿子打不著,他怎麼與你牽扯上了?”
紫笛心中煩躁,大口喝下了手裡的茶,之後一股腦將今日的事情經過全說出來了。雀兒聽得是一愣一愣的,有些難以置信,微張著嘴望向紫笛,蹙了蹙眉道:“他竟敢在街上公然行兇?這也太大膽了吧?還要搶你做徒弟,最後竟拖你下水?這不是厚顏無恥嗎?段先生可是不久前還有恩於他呢!這樣的人真是少見,換做誰,怕是都會氣惱的。紫笛姑娘,這害人的東西可不能去學。”
“怎麼?他是想徒弟想瘋了吧?”凌潺一身紫色衣裙,挑起煙羅簾幕從裡面走了出來,語氣帶著絲絲嘲諷與笑意。
凌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黃芋老人搶徒弟了,如果不是他上次搶徒弟,又怎麼會被陸辭餵了蠱毒。不過想想也不難理解,他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自是不甘心自己的畢生心血隨他一起埋入土中,所以如今才會如此瘋狂地尋找傳承衣缽的人,而真正具有這方面天資的人卻很少,也沒有幾人願意去學,因此只好靠搶了。
紫笛聞聲斂去了臉上的怒容,放下茶盞轉身向凌潺走了去:“姐姐今日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凌潺微微點頭。
“二小姐,此話怎講?難道這老頭以前也做過這類厚顏無恥之事?您一定清楚,為奴婢講講唄。”
雀兒的好奇心重,在她眨著大眼,巴巴地請求下,凌潺不得不向兩人講起了她所目睹的黃芋老人所做過的一些荒唐事,待這些講完,傷口上的藥也基本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