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葉望著自家主子那張輪廓分明的側顏,眉角微微一挑,問道:“那四公子該如何?他的傷怕是還無法動身。”
延陵棧半睜開眼瞥了肖葉一下,唇角微微一揚:“四哥一時半會兒估計還捨不得離開這錢塘城,晚上我去與他道別。待他在這錢塘城逍遙夠了,自然會回去的。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不瞭解他?”
“是。那屬下先告退了。”肖葉躬身行了個禮,摟著信鴿出去了。
果真就如延陵棧所料的那般,延陵梘並不願現在就回君都,這與他身上的傷無關,而是在沒有將佳人擁入懷中之前,他不甘心就這樣離去。況且,回到君都之後,他多少失去了一些自由,在他父皇的眼皮底下,行為該收斂的還需收斂。可是這裡就不同了,沒了皇子身份的枷鎖,讓他感到渾身輕鬆自在。
延陵棧走後沒兩天,鍾離洹帶著姒無念也回了姑蘇。整個城守府就只剩下了延陵梘這一個貴客。只要他不生事端,他想在這裡住多久,元文陵都是無異議的。但元文陵害怕的就是,這人傷一好,又要任意妄為。
不過,元文陵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人剛能下地四處走動而不用人攙扶了,就嚷著讓奴僕準備轎子,說要去牢裡看看自己那含冤蹲大牢的侍從。負責照顧延陵梘的奴僕將延陵梘的要求告訴了管家,管家思量再三,還是將這事稟報給自己的主子,畢竟這大牢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去探的。
將那侍從關起來,這個四皇子就已經很不滿,如今要是再不讓他探望,怕是真要將他逼急了。元文陵沒有多想就答應了,直接叫管家去安排就是,他可沒空跟著延陵梘身邊轉。
元文陵揮退管家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便來了一個獄卒說有重要的事稟報。元文陵眸光一凝,將人給招了進來,放下手中的竹簡問道:“有何事?臉色這樣難看。”
“大人,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這,這,小的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獄卒擠出了一臉為難的褶子,話說得吞吞吐吐,支吾半天也沒將事情說明白。
元文陵幽幽瞧了那獄卒幾眼,劍眉微蹙,未說什麼,只是招手令侍從備馬。他倒要去一看究竟,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能將這獄卒為難成這個樣子。不過,他知道,這事怕是與延陵梘脫不了干係,不知這人又在搞什麼鬼。
此刻正值辰時,街上行人如織,元文陵騎著慢馬穿過兩條繁榮的主街,拐進了一條相對冷清的寬巷子,大牢便在這條巷子的另一頭。
元文陵還沒走到大牢門口,遠遠的便看見了那裡正圍著一堆看熱鬧的人,人群中間竟停放著一輛花轎。延陵梘就站在花轎旁,正在與攔著他去路的兩個獄卒理論。元文陵眉頭深鎖,果真又被他猜中了,真是一刻都不讓人安寧,這花轎又是弄得什麼名堂?
想到這,元文陵兩腿向馬肚夾去,馬在瞬間加快了速度,將獄卒遠遠甩在了身後。
門口的幾個獄卒看到元文陵的身影就如看到救星一般,如負釋重,主動穿過人群迎了上去:“大人,你可來了。”
元文陵翻身利落地下了馬,將韁繩交給獄卒後不緊不慢地擠進了人群,攤開手掌指向花轎,犀利的目光卻是對準了延陵梘那張淤青剛好的臉:“公子,你這是意欲何為?”
註解:平準令,秦朝掌管咸陽及諸郡物價的官員,上司為九卿中的治粟內史。
我感覺好像一般不管是架空的電視劇還是小說,都是用的三省六部制。平準令這個官職名稱對很多人都比較陌生,所以我在這裡就解釋了一下。後面還會用到很多陌生的官職名稱,到時我都會解釋的。
其實對於三省六部制,我也沒有仔細瞭解過,我想整整一個朝廷,中央應該也不止那麼十幾個官員吧,有很多小官職怕是也比較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