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潺走進屋子,就感覺全身一暖,碳火燃得正盛,案几上的茶水在壺中翻滾沸騰著,濃郁的蒸汽不斷溢位,四處消散。丫鬟自覺走至凌潺身前,解開了她的披風。
“舅父今日身體可好?”三人圍繞炭盆而坐,陸景行關切的問。
“人雖老了,不過身體還算健朗。來,凌姑娘,用茶。”江秦給他倆一人添了盞茶。
“多謝。”凌潺不知該如何稱呼古代這種家世背景的男子,這與現代的稱呼截然不同,一旦叫錯便會貽笑大方。
江秦對著凌潺笑笑,開口道:“凌姑娘不要太拘謹了,隨意些。我是行兒的舅父,而你又是行兒的朋友。如若不嫌棄,你以後就叫我江伯伯吧。”
“江伯伯抬愛,我又怎會嫌棄。”凌潺說的平靜。
“凌潺性子有些清冷,還請舅父見諒。”陸景行解釋道。
江秦不以為意,反而說起了陸景行:“倒是與你的性子相像。”
陸景行與江秦聊了起來,凌潺只是默默的聽著,身子在不知不覺中暖和起來。外面的天已黑透,凌潺抬頭看了眼屋外,之後端起杯盞喝了起來。那盞茶已涼溫,此時喝剛剛合適。
那個留著山羊鬍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去,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彎著腰恭敬的對江秦說:“家主,晚膳已備好。”
“好。對了,小姐還沒回來嗎?”江秦對著那人點了點頭,之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就多問了一句。
那人撓了撓頭,神色有些古怪:“好像回來了,估計在房裡吧。”
“好像?那就是沒有了。整天不著家,哪有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江秦自顧自的嘆息道。
“家主,要不我去看看。”那人說完又出去了。
江秦面色恢復如常,臉上又帶了笑:“走吧,去用膳。”
飯廳與主屋隔得相對較遠,兩個下人提著紗燈在三人前面開路,處處是假山迴廊。這樣的夜如果沒有紗燈,一不小心便會磕著或是碰著。
幾個丫鬟正在緊羅密佈的向桌上擺放著碗碟,動作有條不紊。
“凌姑娘入座吧。”江秦說道。
菜已放置完畢,除了兩個在此侍候的丫鬟外,其他下人紛紛走出。
“江伯伯先請。”這最基本的規矩凌潺還是知道的。
滿桌的玉盤珍饈還未用至一半,屋內的寂靜便被一個女子的到來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