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潺回了山洞,這次倒換成了封白悅行至崖邊駐足遠眺,空曠的視野下是無盡的秋景,連綿起伏的山脈,奔流不息的河水,但是這一切又與她有何相關呢?
肥碩的山雞被無情的置於山洞前的篝火上煎烤,夾著山雞那焦香的夜風總是對烈焰青睞有加,彷彿不去追一追它,渾身不自在,而烈焰只能傾斜著身子來躲避。
凌潺與封白悅並排坐在洞口,焰火照亮了兩張冰冷的臉,同樣也映入了一雙淡漠,一雙冰冷的眸子。這是一種令焰火感到畏懼的淡漠與冰冷,焰火雖烈,但它卻終究難逃被這淡漠與冰冷所淹沒的結局。
“洞若觀火。”凌潺勾了勾嘴角,一語雙關。
“什麼?”封白悅沒聽懂凌潺在說什麼。
凌潺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說,我們這像不像洞若觀火。坐在洞中,看著火焰。”凌潺雖知道這個成語的原意並非如此,但是看著眼前的場景卻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我第一次聽說有人這樣用這個詞。”封白悅語氣平淡。
“那你可曾將事物洞察的如同看這火焰一樣清楚?”凌潺又是一句似陳述似詢問的話。
“你是又想說我找錯了人。”封白悅明白了凌潺話裡的意思,但是在凌潺還未練成《寒魄心經》之前,她是不會放凌潺離開這的。
凌潺看著眼前的篝火,未曾否認封白悅說的話。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直到良久之後,山雞熟透。
“給你。”封白悅將一半考得外焦裡嫩的山雞帶著木棍遞給了凌潺。
凌潺抬手去接,夜風拂過,拂起了凌潺的衣袖,露出了手臂處那縱橫交錯的疤痕。封白悅從未注意過這些,如果不是這風,她很難看到凌潺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痕跡。
封白悅臉色一變,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凌潺:“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凌潺接過山雞,淡淡的說道:“自己劃的。”
“為什麼?”封白悅很難想象。
“你好像很在意我的事?”凌潺露出一抹好奇的淺笑來。
“我只是問你為何要將手臂劃得這般模樣。”封白悅看著凌潺好奇又玩味的淺笑,側過頭去,她知道凌潺依舊不相信她。
凌潺收起了那抹笑:“那日我被人下了催情散。”
封白悅聽完凌潺的話,瞬間就明白了,語氣一變:“是誰?”
凌潺嘴裡慢慢嚼著山雞,良久說出一句:“這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