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凌潺問道。
“你是知道二爺對於大爺來說意味著什麼,二爺這個病誰也說不準,如今能做的便是可以讓他留下自己的子嗣。你不為二爺考慮,那你也可以從你自身來考慮,張府家大業大,你如果與二爺有了一男半女,那你便是張府二夫人,日後的生活自然是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凌潺以為何事,原來是勸她這事,凌潺很是無語,覺得這女子還真是一個盡職的好主母,這樣的事都要管一管。
“多謝你的好意,但一切我只想順其自然。”凌潺連皇子妃都不想做,又怎會在意這個。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女子說得是苦口婆心,可凌潺卻沒聽幾句,之後回去了。
凌潺剛進屋,張氳便問道:“大嫂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凌潺答了兩個字。
“她找你何事?”張氳又問。
“隨便聊了聊,沒事。”凌潺沒有告訴他談話的內容,現在凌潺對張氳沒有敵意,但也僅限於問什麼答什麼。
暮色降臨後不久,丫鬟端著一罐參湯走了進來,為凌潺與張氳一人盛了一碗,凌潺感到很奇怪,平日裡這個時辰可沒見誰送過參湯。
“淺煙姑娘趁熱喝了吧,涼了就不好了。”張氳端著喝了起來,那丫鬟見凌潺無動於衷,便說道。
“我晚上沒有進食的習慣,還是端走吧!”凌潺擔心這碗裡有**,不敢輕易去喝。
“大夫人說這是給你和二爺補身體的,以後每晚都會送,淺煙姑娘還是快點喝了吧,不然我會受罰的。”丫鬟說道。
此刻張氳已經喝完,而凌潺依舊沒有去碰。丫鬟害怕自己受到責罰,依然在那不停的勸她。最終凌潺沒辦法,便對丫鬟說道:“要我喝也可以,你先喝兩口。”
“這不好吧。”丫鬟擺手說道。而張氳在一旁看著,並未言語。
“喝。”凌潺將碗端在丫鬟面前,這讓丫鬟很無奈,只得喝了兩勺。
“這下淺煙姑娘可以喝了吧!”丫鬟又將碗遞給了凌潺。
過了一會兒,凌潺見她沒事,知道無法再找理由推脫,只得喝了它。
那丫鬟見凌潺喝完,出去的倒是挺快,走的比跑的還快,一眨眼便出了院門。
喝下去時凌潺並未感到不適,可是當一盞茶過去,她便開始感覺身體發熱,並且是那種燥熱,到後來越來越嚴重,身體變得無力,神智開始變得模糊。她看到一旁的張氳,竟然有一種想撲上去的衝動,不過此時她還未完全喪失理志,她用盡全身僅有的力氣跑進了裡屋,將那鏤空雕門給閂住,背靠著門坐下。現在她才明白,為何那丫鬟走得那樣快,她防**,結果這碗裡下的竟是催情散。
汗水不斷從凌潺的額頭滲出,張氳在外面拍著門:“淺煙你開門好嗎?你這樣會死的。”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如果敢進來,我就真的死在這。”凌潺說得艱難,並且取下了手腕處的匕首給張氳示意。
身體的難受凌潺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種渴望越來越強烈,她害怕真的控制不住她自己,失去理智,那樣一切都完了。
她知道此刻只有疼痛才可使她腦袋清醒,凌潺開始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向手臂上深深劃去,每劃一刀,都帶著強烈的痛,但這樣也使她清醒一分。
凌潺頭上的汗水由開始的細密變成了豆粒般大小,身體如同無數蟲子在啃食,外面張氳在不停的叫喊:“我不進來就是了,你不要再劃了。”
凌潺完全不理會他的話,意識一模糊便是一刀,反反覆覆,她在心裡默唸了無數遍:“千萬不能失身,一失身,一切都完了,我將永遠出不去了。”身體的力氣她感覺都被用完。
最終凌潺在地上掙扎了一夜,藥效終於慢慢散去,她已記不清到底在手臂上劃了多少刀,藥效散去時已是血肉模糊,她雖然沒有照著血脈劃,但整個衣袖已被血液浸溼。
她癱坐在地,背靠在離門不遠處的牆上,望著窗外蒙蒙亮的天空,閉上了眼睛,嘴裡無力的說道:“三哥,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你。”
凌潺將匕首還原,套在那未劃傷的手腕處,這匕首屢次救她,凌潺已將它視為生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