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道:“琴都在這,我見姑娘是初學,認為姑娘可以試試七絃琴,五絃難度過大。”
凌潺走到一把琴前,問道:“是否可以試一試?”見他點了點頭,凌潺便坐了下來,兩手開始在琴絃上慢撥,之後又加快了手的動作,琴音也變得急促起來,接著,她加大了弦的跨度,聲音又婉轉了許多。一系列的動作順暢有序,毫無差錯。一曲完畢,她雙手併攏輕壓在弦上。
之後站了起來,轉過身,就見那人給她拱手行了個禮,儒雅的說道:“是在下眼拙,沒想到姑娘的技法竟如此嫻熟,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不怪你,是我才疏學淺,孤陋而寡聞了。”凌潺很欣賞他的謙謙有禮,於是便說道。
男子又問道:“不知姑娘剛剛彈奏的是什麼曲子,在下以前怎麼沒聽過?”
這首曲他當然沒聽過,它作於元朝時期,於是凌潺隨意說是朋友所做,沒有名字。那男子也就沒有再追問。
凌潺說道:“我想要買一把好琴,剛剛那把琴坐還可以,只是那弦彈奏出的音質欠佳,公子可否幫我挑選一把音質好的?”
“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當盡力幫姑娘挑選一把優質的琴來。”男子說道。
這時,走進一個半百老先生,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便賠罪道“失陪了,姑娘先自己看看,我馬上回來。”說完,便走了出去,好像是有什麼事的樣子。
“小丫頭,還真是刮目相看呀,竟然學得如此好的琴技,與姐姐相比,都要略勝一籌了。”鍾離沐讚歎道。
“和姐姐比,還差遠了,我也只不過是閒暇時間學了幾年,只是我學得快而已。”凌潺像陳述一個事實一般說著。
“看來你在北越國也算沒有白待,最起碼練就瞭如此嫻熟的琴技,”鍾離沐繼續說道,“剛剛這首曲子真不錯真的是你朋友所作?”鍾離沐表示懷疑。
凌潺假裝一副回憶的樣子:“我其實也不知道,腦海中無意識的就出現了,也許是吧。我現在失憶了,以前發生的事根本就不記得了”面對鍾離沐的不解,她也只能用失憶來解釋了。鍾離沐聽後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不一會兒,那男子便回來了,手裡還抱著一把琴,然後把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案几上,對凌潺說道:“姑娘,看看這琴,上好的白桐所制,是否滿意。”
凌潺走過去,看著這把琴,很顯然,光是這做工,就與其他的琴不同,琴頭雕刻著綠竹,綠竹紋路清晰、細膩,漆染的很是細緻,看著栩栩如生。琴身通體亮黑,雕刻著零散的白色梨花瓣,整體給人一種素淨的感覺。手撫摸在上面,冰涼光滑,沒有一點積漆的痕跡,足以看出漆這把琴的工匠技藝之高超。她用手指隨意在琴絃上撥弄了兩下,發出的琴音純正悅耳,很明顯這音質也是百裡挑一的。對於這把琴,她非常的滿意,於是便對鍾離沐說道:“就買這把吧。”
“這把琴怎麼賣?”鍾離沐向那男子問道。
“姑娘喜歡就好,這琴不要錢,是我家公子送與姑娘的。”
凌潺很是驚訝,她推辭道:“你還是說個價吧,這琴想必也價值不菲,就這樣送與我,你們還怎麼做生意了。”
“我家公子說,好琴應該給配得上它的人。姑娘就不要推辭了。況且,我家公子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是不可能收回的。姑娘你也別為難我了。”
他都這樣說了,凌潺也不好再推辭,便說道:“可否讓你家公子出來一見,我好當面感謝他贈琴之情。”
“公子剛剛有事,先離開了,真是不巧。”男子一副略帶遺憾的樣子。凌潺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贈與她琴的那人多了幾分好奇。
鍾離沐本來打算等他們回去後,差人來取這琴,可是凌潺卻擔心下人粗心大意,琴被他們弄得磕著碰著就不好了,於是鍾離沐就成了她的苦隸。
離開‘徵宮齋’後,鍾離沐帶著凌潺去了‘翡韻閣’,在那挑了兩件首飾,便回候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