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與皇上是什麼關係?”凌潺想到了昨晚宴會上,鍾離翊與皇上如此親切的稱謂,便問了。
“他們是結拜兄弟,關係非常要好。父親身為雲侯,朝中地位本來就不可小覷,加之這十年間,大哥鎮守邊關,二哥入贅南涴國,姐姐去了北越國,我們侯府的權勢也就更是滔天了,這也正與左丘家族在朝中形成鼎立的局面,因此做事也就要更加小心,以免留下什麼讓人詬病。”凌潺聽著鍾離沐的話,原本以為鍾離翊在朝中地位應該不凡,卻沒想到竟是滔天的權勢。
鍾離沐拉著凌潺的手站了起來,凌潺不適應的小心翼翼的擺脫了他的手,看了他一眼。鍾離沐說道:“不要繡了,三哥帶你出去,整天窩在家裡,對心情也不好。”
“錁兒去幫小姐換衣服。”他又對錁兒吩咐道。
凌潺沒辦法了,便吩咐錁兒把這的東西給收拾了,換了衣服便隨他出府了。
如今民風開放了不少,富家和官家女子也是可以去街上走走的,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別人是不會說你隨便拋頭露面是有悖綱常的。
出了府門,凌潺以為會有馬車等候,結果並沒有發現,她便問道:“沒有馬車,就這樣走嗎?”凌潺一時間無法適應,這麼多年來,她可從來沒有如此走在眾人面前,以前,出門有專車接送,那時每天也沒有時間去逛街,穿的用的都有專人負責,逐漸的,便把它當成了一種習慣。現在讓她在許多陌生人面前走,就好比在人前沒有穿衣服那種感覺,充滿著不適應。
鍾離沐聽了凌潺的話,打趣道:“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懶了,上個街還要馬車,走著去吧,坐在馬車裡,那就不叫逛街了。”他都這樣說了,凌潺便只好與他一起走著去了。只是初夏的陽光有點嬌熱刺眼,於是凌潺便吩咐下人拿來了一把素色油紙傘,鍾離沐二話不說,接過傘便為她撐著。
就這樣撐著油紙傘緩緩的走著,偶爾一絲風吹過,拂過臉上碎髮,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君都的熱鬧繁華是凌潺沒想到的,街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小攤,賣著形形**的物品,各種店鋪應有盡有,街上人來人往,不同身份地位的人融入一體,便構成了一副靚麗的景色。
“小丫頭,你想要什麼,三哥今天都給你買。”鍾離沐豪氣的說道。凌潺不想掃了鍾離沐的興致,於是便隨意停在了一個賣手飾的小攤前,目光隨意瀏覽了攤中的物件,這些手飾,材質雖不是上等,做工卻也算得上精細了。她拿起一支銀釵,端詳了片刻,那是一支雕刻著梅花的銀釵,雕刻的很是細膩。
攤後的婦女對鍾離沐熱情說道:“公子,為這位姑娘買件首飾吧。”
“有喜歡的嗎?”鍾離沐溫聲問道。凌潺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說:“三哥,我們走吧。”她向來對於手飾就沒多大興趣,因此當然也就沒有特別喜歡的了。
走了一會兒,鍾離沐說道:“我帶你去‘翡韻閣’吧,那的首飾做工精細,材質尚佳,聽說君都的小姐們都喜歡去那挑選自己心儀的東西,我帶你也去挑幾件,你一定會喜歡的。”
凌潺搖了搖頭,說道:“不如三哥帶我去買把琴吧。”鍾離泠的那把琴,做工很是講究,琴頭處題著一首小詩,由於凌潺剛學小篆不久,因此很多字都不認識,便不得而知其中的意思,不過她想那把琴對鍾離泠來說應該是有特殊意義的,於是她便不好隨意去接觸,到時弄壞了就不好了,想著不如去自己買一把喜歡的。
果然,鍾離沐很是驚訝:“買琴?你確定?你什麼時候學會彈琴了,不會是在北越國學會的吧?”
“是。”凌潺回答道。
“還真是呀,不是說你在北越國不學無術嗎?看來還真是小看你了,學會了不少東西嘛。好吧,我帶你去買琴。”鍾離沐一副很欣慰的樣子。
他們在一處名為‘徵宮齋’的門前亭了下來,然後走了進去,裡面的擺設雅緻清幽,就如同早晨帶露的竹林一般,使心也靜了下來,給人一種舒適感。這時,從裡面走出一個長相清秀白衣玉冠的翩翩公子,見到他們便拱手行了一禮,謙遜的問道:“兩位,有什麼需要的嗎?”
“你是這家店的主人?我妹妹想買一把琴,你給我們介紹一下吧”鍾離沐也拱了拱手,說道。
“琴分五絃與七絃,不知道姑娘是要哪一種?”男子問道。
凌潺聽了他說的話,心中頓時產生了疑惑,便說道:“琴不都是七絃嗎?怎麼還有五絃?”以前她學的琴確實是七絃的,記得沒錯,鍾離泠那把琴也應該是七絃的。
“姑娘是初學?”男子問道。
“算是吧。”凌潺承認道。
男子點了點頭,“請隨我來。”便領著他們去了裡間。這是一間用鏤空花雕與其他房間隔開的琴室,裡面陳列著雕有不同圖案製作精良的琴,每一把單獨放置,兩把琴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剛好是可以席地一人的距離,不同的琴放法也是不同的,及其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