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容涵一同考琴的人,忽然細聲道:“方才我與容六姑娘同在備考席間,見六姑娘讓丫鬟去抱琴時,好像在說什麼琴不在了,後來進了一個丫鬟抱著琴說,說是容郡主身邊的丫鬟託她幫忙遞進來。”
之前送琴的粉衣丫鬟一下撲了出來,哭道:“夫人不是婢子,婢子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有個姐姐讓婢子將琴交給容六姑娘。”
容涵難以置信,又忍痛皺著眉看向戚簌簌,心下一動。
一時間所有矛頭都指向容渢,眾目睽睽之下,容渢悠悠地走上臺子,瞥見了戚簌簌陰毒的目光。
戚簌簌柔柔道:“容郡主來不歸山整日與懷鄞公主和孟姑娘處在一塊兒,卻是連自己的妹妹都是今日第一次見吧。”
容渢靜靜道:“戚姑娘對我與和人相處倒是上心的很,就是知曉我與六妹妹在不歸山沒能見著一面也要在此時多嘴說上一句。”
戚簌簌話語一噎,便見容渢盯著粉衣丫鬟問道:“你說是我的丫鬟把這琴給了你?”
粉衣丫鬟怯怯地點了點頭:“婢子不敢撒謊。”
容渢笑了:“不敢撒謊最好。”又低眸見著容涵還仍自捂著自己的手指,眉眼微蹙道:“六妹妹既然受了傷,還是先去處理好。”
說著點了一個丫鬟:“碧花,你去陪著六姑娘,看看手上的傷有無大礙。”
容渢又問:“你怎麼就知道讓你遞琴給六姑娘的是我的丫鬟。”
粉衣丫鬟一愣,身子佝僂地要將腦袋埋在胸口,結結巴巴道:“是那個姐姐說的。”
“她說的?”容渢聲音微沉,又隱隱帶著幾分威懾。
粉衣丫鬟又哆嗦著急忙改口:“不,不是。婢子見過這個姐姐跟在郡主身邊過。”
容渢輕輕一笑,一手緩緩放在粉衣丫鬟的肩膀上問:“那你倒是說說,是我身邊的誰把琴交給你的,你不用怕。”
“容郡主。”戚簌簌神情有些微緊張,連忙喚了一聲。
容渢眼眸微凝,似凝結著冰霜看著戚簌簌:“我在與她說話,戚姑娘貿然開口是在心虛,若不是就安然閉上你的嘴。”
粉衣丫鬟顫抖地抬起頭,眼睛在她和孟宜齡身後的丫鬟上來回轉了轉,只是看了孟宜齡身後丫鬟一眼,又轉去盯著容渢身後的兩個丫鬟,像是在細細辨認什麼。
容渢又幽幽道:“你不是說認得我的丫鬟嗎?怎麼還需要看這麼久,莫不是你在說謊。”
粉衣丫鬟慌張地搖頭,見著容渢身後一個丫鬟有些躲避的低著頭,便哆嗦著抬起手指著她道:“是,是她。”
容渢刷地一下開啟摺扇,輕輕扇了扇風,又將扇子擋在自己的眼臉下,冷嘲笑出聲來:“你確定認識我的丫鬟。”
粉衣丫鬟嚥了咽口水,認真地點了點頭。
容渢輕聲一字一句道:“可你指得是沛國公府孟姑娘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