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戛然而止,容渢似想通了什麼,謝予更是心頭一悸。
謝予想要弒君,那不就是和當今陛下有血海深仇?!容渢心裡念著謝予的名字,霍地睜大眼睛,謝家!
她張了張嘴,咬咬牙問:“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是太監,你和謝……”
容渢感覺到她與謝予相扣的手,一瞬收緊,有些發疼,謝家當年株連九族,就連府上奴僕也都全部流放西北三千里,二十年前的事,謝予那時才多大,最終容渢還是心軟沒有追問下去,只道:
“我信你。”
謝予呼吸微沉,眼底微微浮現一陣猩紅,謝家幾百條人命都要由他親自討回來。
容渢道:“謝予你不必管我,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我要做的事只是我自己願意去做,我們之間可能終究只是有緣無份,我從前想要斷掉,可你偏偏來招惹我,是我從前說錯了話……可我不後悔。”
謝予皺眉:“我……”
容渢卻是再次大膽的堵住了謝予的嘴,又輕輕離開一小段距離:“我認識的謝予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今日我只想就這樣瘋一次,日後的事,以後再說。”
容渢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女兒家的名節和臉面對敗給了謝予。
謝予一個翻身,將兩人的位置打了個對調,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眸又恢復了往日的沉寂,是他的錯,是他從一開始故意接近容渢,最後逼得兩人誰也不像自己了。
謝予突然拉起一旁的薄被蓋在兩人身上,容渢一陣慌亂地臉紅掙扎地瞪著謝予。
謝予壞笑地在她嘴角輕啄了一口:“是你自己先大膽,招惹的我,那我便陪你瘋。”
遇上容渢,他真的無法了。
他低下頭輕咬著容渢的下唇,學著那日容渢在慎刑司對著自己做的事情,見著小丫頭緊張地閉緊了眼,忍不住從胸腔悶笑了一聲。
他太壞了,愛著容渢做出決斷從而逼迫自己做出決定。
謝予撫著容渢後腦勺的頭髮,薄被將兩人蓋的嚴嚴實實。
……
丑時剛過,謝予睜開眼睛,將容渢纏在自己勁脖處的手給放在薄被中,他拿起一旁褪下的衣衫,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看向容渢時,多了一絲溫情。
說來自己大了容渢整整十歲,卻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只敢親親他喜歡的小丫頭,最後什麼也不敢做。
和衣蓋著被子睡了一兩個時辰,卻是要離開了。
應書黑著臉在外面等了許久,謝予不會武功,他還要幫著他們主子翻牆,做這種偷香的事情,實在是……
兩人離開時,應書步伐猛地一頓,眼睛裡迸射出一絲殺意,卻見對面站著一人。
謝予擺了擺手,應書退下,只見對面印澧清冷的臉色難看至極,眉眼陰沉幾乎要滴出墨水:“元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