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花臉色發沉,皺著眉壓低聲音在雲宵耳邊道:“她嚷嚷什麼!”
雲宵微微搖頭,輕聲道:“五姑娘怎麼出府了?怎麼就只帶了若嬋和一個馬伕,也太不小心。”
不見日光照進巷子有些昏暗,裡面瀰漫著一股兒難聞的氣味兒,容漣上前幾步,又頓住:“什麼時候主子也要和奴才交代行蹤!倒是你們兩個丫頭不跟在主子身邊,在這隱蔽的地方躲著。”
她臉上溫和不變,語氣陰沉:“四姐姐說是去了書閣,你們又在酒館後面守著,這是藏了什麼腌臢之事,待我捉了你們回府在祖母面前問個清楚!”
碧花兩人神色齊齊一變。
若嬋又接話譏誚道:“四姑娘飽讀詩書,什麼書生小姐的話本也是看了不少,如今人將及笈婚事未定,莫不是學著和別人相會訴情。”
“住口!”雲宵沉聲道,臉色發黑。
碧花早就忍不住了,一臉正色:“五姑娘就是這樣教奴才的,既然五姑娘要拿婢子們回去,那婢子可要先向老夫人告狀!問問五姑娘教得好奴才編排主子,口無遮攔!”
容漣看了若嬋一眼,沒用的奴才!
“你們在這兒左顧言它,我倒是好奇四姐姐去哪裡,教你們隱瞞不敢說出來……酒館人多眼雜,若是丟了侯府清譽,你們一個個皮都得扒下來。”容漣敏銳察覺兩個丫頭的不尋常,她們對容渢忠心,在外面把人看得跟眼珠子一樣,若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碧花嘴快:“那五姑娘不怕,咱們主子又怕什麼!”
巷子一瞬死寂,靜默如冰。
卻見後門砰地一聲開啟,碧花和雲宵兩人心臟猛地一停,血色從腦門褪到了腳底,只剩下一股冷意。
若不是容漣嫌棄後巷裡面髒,定能發現她們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你這個小二怎麼當得,我們姑娘在你這兒買了那多好酒一點兒也不擔心,若是碎了,教你們掌櫃把你們都趕了出去。”
應其一手伏在門上,被碧花罵得懵了一瞬,又一腳踢碎了靠牆邊上的酒罈子。
碧花跳腳,忿忿罵著:“都叫你小心些,你看這兒碎了一罈!我們姑娘說了,你們酒若是好,日後牽線買到濮州,還少不了你們賺的,哪裡招的這些手腳不利落的。”
應其壓低聲音,連聲告饒。
雲宵側過身子,死死地看著謝予懷中被披風蓋著的容渢,不由緊緊抓著碧花的手臂。
碧花心裡暗暗著急,已然不知道又該說些什麼。
若嬋輕輕扯著容漣的衣袖:“姑娘咱們還是去做要緊的事。”
容漣皺了皺眉,點頭離去。
碧花眼見著容漣忽然離開,腿肚子一軟撐在雲宵身上,轉去看著容渢焦急道:“姑娘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