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昭貴妃說,白楹太不好掌控,更何況若是祁兒知道她把白楹也叫了過來,指不定要怎麼多想。
白楹打了個噴嚏,她坐在後面,懷裡揣著一個熱乎乎的烤番薯,是剛剛她的前桌送的。
縱觀整個學堂,也只有白楹一個人還穿著披風。
但她真的有點冷。
來的路上踩到了水坑,鞋襪都是了,冰涼冰涼的腳,沒有一點溫度。白楹本來還以為今天就要這樣子過去了,忽然想到還好太學休息的房間裡備著一雙鞋,她準備等夫子授課結束後,再去換。
懷裡熱乎乎的,雖然捂的嚴實,但烤番薯的香老是鑽到鼻子裡來,白楹嚥了咽口水,國師塔的蜜餞兒吃光了,還沒來得及出去買,從早上到現在,她嘴巴里的苦味還沒有消失。
白楹偷偷看了眼夫子,他講的正起勁,不會注意到下面。
白楹便把番薯拿出來,一點一點撕開皮,露出橙黃的內裡……麻的太香了!
她很好奇,大半個早上過去了,為什麼這個番薯還這麼熱。
桑見溪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神奇。
白楹埋頭在桌子下面,一小口一小口把番薯吃掉,差不多夫子快講完,她也剛好吃乾淨。
白楹用帕子擦了擦手,又偷偷看了眼夫子。
他依舊收拾書本準備離開學堂了。
白楹也趕緊地疊好書,拍了拍衣服上的一些碎末,跟姚依依懷陽郡主她們說了聲,便趕去休息房間換鞋襪。
是嗒嗒穿腳上,不病也得病。
等白楹換好乾淨的鞋襪回來,發現懷陽郡主站在門口,她招呼了一聲,“郡主,不進去嗎?”
懷陽郡主說:“阿楹,一起來賞雨啊。”
白楹:“……”她看著像是很有閒情雅緻的人嗎?
懷陽郡主見白楹不走過來,疑惑地看她。
白楹時實話實說:“郡主,我最討厭的就是下雨天了。”
“為什麼?”懷陽郡主還是第一次從白楹嘴裡聽到討厭這種詞。
如果讓白楹說討厭下雨天的原因,她能說出好多,但她覺得可能懷陽郡主不會理解,就笑了一下,“下雨天會弄溼我的鞋子。”
懷陽郡主只好作罷,她一面說著賞雨聽雨是多麼高雅,一面又看白楹換好的鞋,“是你自己不小心啦。”
白楹就笑笑,不說話。
沒有傅雲嵐在的日子,似乎哪哪都好,愜意無比。
而此刻,已經被貶為庶民的賢王世子跪在皇帝面前,懇求想要再見賢王最後一面。
昔日敦厚得體的青年,已經瘦了一大圈,身穿布衣,腳踩布鞋,除了眼神堅定一如既往,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看見半點往日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