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貴妃忍無可忍,隨手拿了一樣東西就往地上摔,破碎聲響起,這心裡才算舒坦。
宮中娘娘主子發洩情緒的手段,無非就是打罵宮女太監,摔東西。
除了這些,她們還能做什麼呢?
當然,像昭貴妃這類人,她冷靜下來,還會做出一些其他事情。
她陰著臉,“把蘆花叫過來。”
“娘娘。”蘆花來了。
因為從前是最末等的宮女,常要幹活,她的背脊沒有大宮女們挺得直,蘆花站在昭貴妃跟前,拘謹得很,一雙有著厚厚繭子的手絞在一起,看著很不安。
昭貴妃看見她這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就來氣,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要不然也不會從錦繡宮裡找了這麼一個宮女來培養。
真是個蠢貨,教了這麼久,這儀態還是這麼不堪入目。
眼疼歸眼疼,昭貴妃不耐煩道:“過來。”
蘆花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肩膀,生怕昭貴妃又動怒,連忙上前。
“春庭宮那給夏延宮送東西了沒?”昭貴妃問。
蘆花老老實實地說:“好像準備今天送去。”
昭貴妃眼眸一眯,“你去,和春庭宮的最好一前一後,然後……”她壓低聲音,鳳眸中迸射出陰毒的光芒。
蘆花瞪圓了眼睛,“這,這……”
昭貴妃的臉瞬間陰下來,“這什麼?”
芳年打圓場,“蘆花,娘娘吩咐你辦事,還不快去?”
蘆花欲哭無淚,又不敢違背昭貴妃的命令,只好顫抖著肩膀出去。
昭貴妃越看她越不順心,“真是個廢物!”
芳年給她捶腿,“娘娘,到底是半路培養的,比不了從小調.教……”
“從小調.教的?”昭貴妃忽的冷笑一聲,一想到芳華這個賤婢向皇帝說那些話,她就恨的牙根癢癢,“從小調教的已經讓本宮吃夠了苦頭,便是再好,又有什麼用?”
這樣一想,又土又笨又不機靈的蘆花,簡直要比芳華好一百倍。
更重要的是,蘆花的爹孃都是安國公府的家僕,絕不會被其他人收買。
昭貴妃攥緊手,她得趕緊像個法子,絕不能讓皇帝對她們母子有了厭惡之心。
祁兒是她最大的倚仗,是安國公府唯一的依靠,那個位子,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坐,安國公府的榮華富貴,也就到頭了。
昭貴妃下了決定,“明日午時,去請懷陽郡主過來,就說本宮有些事兒,想要同她說。”
芳年問:“不喊白楹一塊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