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突然停了,雪也好像滯住了。
披著玄狐大氅的男人慢慢轉身,看到站在身後的柳雲湘,神色陡然變得複雜。
而柳雲湘這時候也看到了嚴暮的臉,她不由驚呼一聲,身子撐不住的往後踉蹌了幾步,直到抵住門欄。
他左臉多了一道刀疤,自山根到左邊的下頜骨,新鮮的傷疤,還血淋淋的。
“嚴……嚴暮……”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在雪地裡留下很深的腳印,明明只有幾步,卻好似走了一段很長很坎坷的路,走到她面前,他還氣竭的喘了一口。
他緊盯著她,看到她從震驚再到愧疚,再是哭了。
“哭什麼?”他嘴角扯了一下。
柳雲湘顫巍巍伸出手想觸碰那傷口,但被他抓住了手。
“知道是誰劃的嗎?”
柳雲湘搖頭,眼淚一滴緊接著一滴落下。
“我自己。”
她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著嚴暮。
“所以有什麼好哭的,我自作自受。”
“嚴暮,我……”
嚴暮眼神一厲,“陸長安在哪兒?”
柳雲湘怔了怔,再看嚴暮,他眼裡那陰狠,讓她心驚膽寒。
“嚴暮要殺了我!”
“為什麼?”
“只為了給肅平王府一個震懾!”
陸長安的話猶在耳邊,柳雲湘慢慢握緊拳頭,“為什麼,你要殺他?”
嚴暮瞳孔一縮,“殺他便殺他,沒什麼理由。”
“你怎麼能濫殺無辜?”
“我怎麼不能?”
“嚴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