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事多,別人就沒事啊,經常都在換班請假。”鄭蕊明顯對“肖姐”有些不滿。
“我倒覺得沒什麼,誰家裡沒個事啊,他老公在軍隊,兒子又上高三,很多事都要操心的……你怎麼回事呀,我總感覺你愛針對她。”
鄭蕊癟了癟嘴,卻沒有說話。羅丹怎麼會知道,她之所以對“肖姐”沒好感,主要是因為李楓住院那段時間,“肖姐”對李楓的媽媽劉美芝不太禮貌,這個事被她一直記在了心裡。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鄭蕊望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病患和家屬,輕聲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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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吃飯了。”李楓把餐盤遞給老頭。
老頭蓬頭垢面,雙眼灰濛,兩隻腳齊膝而斷,每次李楓遞給他餐盤,他都是一聲不吭接過去,然後狼吞虎嚥吃一通,還給李楓時,餐盤裡往往所剩無幾。
這次還是這樣。
李楓沒說什麼,他把剩下的食物吃得一乾二淨,然後把餐盤放在鐵門底部的一個狹窄框洞裡,以便送飯的人收回去。
這是一處地下鐵牢,李楓已經關在這裡兩個月了。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那天出現的山匪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截殺塔猜集團的大象護衛隊,自己後來又怎麼進了鐵牢,在他的記憶中好像醒來後就在這裡。
那時,他右胸和後背的槍傷還在發炎,身體異常虛弱,本以為挺不過去,後來卻奇蹟般好轉了,不知道是吐納術的效果和還是淬體二階的身體起了作用。他曾經擔心辛雪也被抓進來,但是透過心覺探查,發現300米範圍內能聽到“嘰嘰呱呱”的不明語言對話,卻沒有辛雪的任何聲息。相隔30米的另外一間鐵牢倒是關著一個人,不過他並不認識。這個人時常發出類似狼一樣的嚎叫,讓李楓感到很奇怪。
旁邊的老頭,從沒跟李楓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懂古國語,還是本身就是啞巴。每天送飯的人也是緘口不言,無論李楓怎麼大喊大叫,對方都不應聲。
在這種封閉且無法交流的環境下,剛開始李楓根本受不了,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他漸漸冷靜下來,開始仔細觀察鐵牢的構造,對送餐時間也作了規律性分析,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出去。
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李楓死的心都有了。這個鐵牢堅固異常,以他原力四階的力量打上去,只是發出一聲悶響,可見牆上的鐵板非常厚,而且整個鐵牢沒有窗戶,唯一的通風口就是鐵門底部那個長約20CM、高約5CM的框洞。更讓人絕望的是,房間透不進一絲自然光,採光全靠牆頂一盞昏黃的白熾燈,這使得李楓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只能憑藉每天兩次的送餐時間來判斷。但是,對方到底是不是按照正常的早晚時間來送餐,他也不能確定。
就這樣,在時間和空間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很快又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李楓為了排遣心中的孤寂和苦悶,全身心投入到四項基礎能力的訓練之中,每天都把自己累得跟狗似的。肉體上的自我折磨,換來了精神上的麻木不仁。到了後面幾天,李楓已經不太關心自己的處境,完全沉浸到對能級提升的熱烈渴求之中。
然而,李楓的瘋狂訓練並沒有帶來實質性效果。四項基礎能力心覺、原力、迷捷、淬體,沒有一項有突破的跡象。特別是淬體,在三個月前,他就隱隱感到只差最後一步,現在不進反退,那種內息與身體欲要融合激變的感覺竟然越來越模糊。
老頭對李楓依然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不管是李楓大喊大叫,還是揮汗如雨地訓練,都引不起他一絲一毫的關注,他甚至從沒正眼瞧過李楓。
李楓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低眉垂目的老頭,輕輕搖了搖頭。
老頭沒了兩隻腿,也不知道在這裡關了多久,反正挺可憐的,從他空洞麻木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的內心就像一潭死水,似乎已經絕望透頂。這種情況,很大程度影響了李楓的心境,讓他的鬥志也在逐漸消磨,曾經強烈的逃跑念頭逐漸淡化下去。
突然,李楓腦海中靈光一現:“對啊,他能影響我的心境,我也能反過來影響他,如果我激發了他的求生慾望,說不定他會告訴我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想到這裡,李楓眼睛裡閃現出久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