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莫忘嘴角笑意愈發真切:“國公爺這護妻的名頭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祁陌冷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般狼心狗肺,機關算盡?”
莫忘面上還是一片淡然,眼中卻是帶上了絲惆悵:“我只是想報仇。”
“報仇就可以通敵賣國?報仇就可以出賣他人?報仇就要不擇手段?”祁陌雙眼漲得通紅,“憑什麼你要報仇要讓別人來付出代價?”
當時戰場混亂,有人洩露了他們的戰術,不是全部,但也足以給敵人鑽空子了,讓他們軍隊死傷更多,而就是這時候竟又讓他們逮住了機會對祁陌下黑手,偏生被老鎮國公給擋下了。
莫忘放在兩側的手顫了顫:“你說得對,我罪虐深重,罪無可恕。”
“你到底想要搞什麼鬼?直說吧。”祁陌不耐再與莫忘多說什麼,單刀直入道,“不論你想要什麼,都要我見到我媳婦兒再說。”
“尊夫人應該要出城了。”莫忘難得地嘆了口氣,“我確實不該拆散你們,但她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我承認,是我自私了,讓她承擔不該她承擔之事。”
祁陌這邊廂劍拔弩張,而戚若那邊廂卻是起了疑。
“為什麼他還沒來?”
戚若皺著眉問一邊兒的莫四。
莫四不知該如何開口,思及莫忘對他的叮囑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濃重。
當時主子是怎麼對他說的呢?他說,知曉他對夫人不一樣,希望他能拿命護著她,永不背叛,他也是發過誓的。
但……
他從懷裡將那封信拿了出來。
“這是主子讓小的出發後再走出段路再給你的,但是……小的覺著還是讓您早些看看才是好的。”
她心下一凜,將信急急拿過來拆了。
吾女阿若:
原諒父親的自私。父親本是想要見你最後一面的,可是輾轉反側,還是覺著不見了吧,不相見了吧。
如今父親心願已了,該償還的債就都償還了吧。
父親去不了父親出生的地方看一看了,可是你必須去,你祖母身子愈發不好,恐壓不住野心勃勃的大祭司了,也怕她真的聽了大祭司之言,率軍攻打大乾,只有你去了大漠才能阻止戰禍的發生。
此去,困難重重,為夫不該留下這擔子給你,可是為夫……要隨你母親而去了,也得給大乾一個交代,給不小心淪為為夫棋盤上棋子的人一個交代。
對不起。
莫四趁機將一長木匣子遞給了戚若。
“這是主子留給您的,說是留著給您做個紀念。”
這匣子戚若再熟悉不過。
她接過匣子,急急開啟,卻見裡面多出了一副畫像,她心有所感,顫著手將那畫像開啟了,躍然紙上的是她彈琴的模樣。
一家三口,終是齊了。
戚若泣不成聲,後猛地醒過神來:“他在哪裡?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