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再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那望山圖竟然被他完成了大半。
賣假畫的人怕宋瑾瑜朝著臨摹還特意的將望山圖給收了起來。可是宋瑾瑜越是畫,他的臉色就越是白。
這望山替便是他從別的畫冊上看到的臨摹本,然後朝著臨摹本臨摹的,為了以假亂真,他還特地的用了做舊的紙張。望山圖號稱是集合了紫蓮居士畫技大成的作品,紫蓮居士最善畫山水,而這望山圖上不光有山水,還有人物和動物,他畫的人物與動物也如同他的山水一樣帶著幾分寫意灑脫之意。並非是專畫人物圖的那種工整寫實。
光是臨摹那匹馬,他就花了好長的時間,臨摹本就是這個樣子,難道他所臨摹的那個畫冊天生便是錯的?他雖然畫假畫謀利,但是在畫畫上也是下了苦功的,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這宋瑾瑜伸手之間便已經是佔了他的上風了。
完蛋了,見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真的見過原作的,而且早就瞭然於胸。不用看,也能精準無誤的畫出來。
再過一柱香的時間,畫作已經完成了。
在場眾人皆是歎服。
有人催促那賣畫的將畫作拿出來對比一下,賣假畫的沒辦法只能將畫作再度展開與宋瑾瑜的擺在一起供大家賞析。
“不對啊!”那賣假畫的猛然發現一點,指著宋瑾瑜的畫作說道,“這顏色完全不對。”他嚷嚷了起來。“你自己也說了紫蓮居士喜歡紫色,所以他的畫作之中多少都帶著點紫色的影子。”他用手點了點宋瑾瑜的畫,“你這好幾個地方顏色都用錯了!”
“我說我畫完了嗎?”宋瑾瑜白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說道,“還有一道工序。”說完他叫人取來了一點鹽,在清水裡化開。隨後喝了一口含在嘴裡,朝著自己的畫一噴。
“好了!”宋瑾瑜噴完鹽水,這才笑著拍手道。“再看看顏色!”
說來也是怪了。那幾處用幾種顏料調和起來的顏色怪異之處在被鹽水一噴之後漸漸的暈染開來,隨後顏色在大家的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變化,漸漸的從髒兮兮的?灰之色變成了鮮亮水潤的紫色。邊上暈開的地方更是帶著一種淡淡的紫氣,一股紫氣東來的感覺。
“便是這種感覺了!”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人頓時拍手叫好,“我家裡藏有一副紫蓮居士的山水圖,雖然不如望山圖這麼出名,但是卻是真跡,他那畫作之中山間的雲霧便是這種紫氣縈繞的感覺。服了,服了!我在家中還試著調配過那種紫色,卻沒想是這麼得來的!這位公子真是厲害!”
慕容金很是意外的看著宋瑾瑜。那副畫作現在已經被人掛起來展示了,她即便是站的遠也能看得清楚。她是不懂得欣賞了,不過即便是她這樣的大老粗,門外漢都覺得宋瑾瑜那副望山圖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之前那副所謂真跡。
賣假畫的人如今已經是啞口無言。
他張口結舌了片刻,收起了自己的畫作灰溜溜的在眾人唾罵之中跑了出去。
平日裡出來賣畫的並不是他,他只是負責臨摹而已,如今第一次出來便砸了鍋了,回去只能一五一十的將這事情和老大講了。那漂亮的小公子筆力雖然厲害,但是斷人財路,著實的可恨。不教訓一下他實在是難以嚥下這口氣。
五萬雪花銀呢!做成這一筆,他所欠的債務就可以全數還清了!
買畫之人激動無比,“這位公子,你可真的願意將這副畫送給我?”
“之前就答應你了,自是願意。”宋瑾瑜點了點頭,“不過這副也是贗品。一會我會在上面寫明是臨摹之物,不值錢的。”
“公子的水平已經堪稱大家了,年紀輕輕能畫成如此的地步已經是讓許多成了名的人望塵莫及。這副便是臨摹之物也是極具價值的。不知道公子名諱如何?”買畫人略顯的激動的問道。
“我?”宋瑾瑜微微的一怔,他今日是因為不開心所以出來散散心的,樂一下便是了,哪裡會真的將名諱告訴別人。“小人物一個,不足掛齒。”
他顧盼風流,一身貴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小人物。
慕容金躲在人群之後??的摸了摸鼻子,只怕你這小人物一會要捱揍了。
她站在茶樓二樓的外側,可以看到圍欄下的狀況,剛剛那賣假畫的除了茶樓就和站在門口的兩個漢子低語了兩句。
那兩個漢子惡狠狠的瞪了樓上一眼,一個繼續站在茶樓門口,還有一個隨著賣假畫的人匆忙朝後走去。
唉!
慕容金略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來一會她也可以鬆鬆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