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金覺得宋瑾瑜這絕對是在沒事找抽。
所幸是她出來尋他了,若非如此,只怕他一走出這茶樓,就有要被人套麻袋,打悶棍的嫌疑。
在大家的激勵唆使,還有那買家老爺的請求之下,宋瑾瑜還真的叫茶樓裡面的人拿來了筆墨紙硯還有繪畫所用的顏料。
宋瑾瑜叫人將宣紙裁成了與那副贗品大小一樣,隨後鋪開在桌子上。
“紫蓮居士最喜歡的便是紫色。”宋瑾瑜坐在了椅子後面,提起筆來。侃侃而談。“你們覺得他為何自稱紫蓮?便是因為這個癖好。所以他的畫作之中多半都會透著一點點紫光。”他一邊說,一邊將幾個盒子裡面的顏料加水調了調,隨後各用筆蘸了一點調了一下。
有人笑道,“你這是什麼顏色,看起來髒兮兮的。”
“莫急啊。”宋瑾瑜也不氣惱,白了那人一眼。“稍等你便知道是做什麼的了。”
他拿起了畫筆,深深的看了那賣假畫的人一眼,“看好了。”隨後信手下筆。粗粗的勾勒了幾筆線條。
慕容金藏在人群裡面也好奇的觀望著。
她對宋瑾瑜瞭解的真的太少了。
大家都說曾經她從小就和他認識了,初次見面就不識趣的將粉妝玉琢的宋小侯爺給追去了冰窟窿裡面,害的他大筆不起,最後不得不去沖喜,結果宋小侯爺生被她要來沖喜的事情給嚇的病痛全消,鬧去了陛下的面前,才斷了兩個人的婚事。
其實這些狗皮倒灶的事情她是真的不記得了。她的腦子傷過,正好忘卻的便是這段時間的事情。不過她倒是記得自己十歲那年,自己的娘曾經搶了一個少年去山上,逼著那少年娶她的事情。最後還是她將少年給悄悄的放走了。被她母親扼腕可惜的抄了一根燒火棍追的她滿山遍野的躲了好幾天這才算是作罷。
年代太久了,即便是現在讓她和當初那個少年面對面站著,她大概也不會認出少年的模樣。
她只是依稀記得那少年長了一副好樣貌,還比她大了五歲。
自打那以後,她母親就哀嘆,她大概這輩子是難嫁出去了。
其實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現在居然又和宋瑾瑜在一起了。不得不說緣分這種東西真是奇妙的很。
她從西羌得勝歸來,一直到現在基本都沒好好的正眼去看看宋瑾瑜。之前是不在意,後來是刻意的忽略。今日宋瑾瑜跑出來找抽。倒是給了她一個可以冷眼旁觀他的機會。
不得不說宋小侯爺真是佔了天下的大便宜了。
大概是老天都偏愛著他,雖然奪走了他的父母,卻也補償了他旁人羨慕都羨慕不到的財富,地位還有樣貌。
他低眉作畫,那動作的寫意流暢,便是慕容金這等不解風月的大老粗看了都覺得風雅無邊。
那張帶著杏林春花一般的面容瀲灩雅緻到了極致,雌雄莫辨之中還混著幾分少年郎獨有的飛揚與俊朗。不用看他手裡的話,他就已經是一副人間佳絕的畫作了。便是最厲害的丹青聖手也難以描繪出他眼眉的自然清妍。
只是片刻,慕容金已經看到這茶樓裡面有幾個帶著丫鬟的蒙面小姐對著作畫之中的宋瑾瑜露出了迷戀的眸光。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慕容金覺得若不是礙於禮儀教化。還有這邊有這麼多人在圍觀,那幾個蒙面的小姐大概要直接撲倒在宋瑾瑜的面前了。她們現在流露出來的目光雖然帶著羞澀之意但是本質上與她手下的那批將官在閒暇時候逛花街看到人家美花娘的時候流露出來的目光也差不了多少,都是狼哇哇的!
美色誤人啊!
慕容金??的搖頭。
不過宋小侯爺除了美色驚人之外,還真是有點才學的。平日裡他就是嘻嘻哈哈的。一副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的模樣,真沒想到這提起筆來卻真的帶著幾分高士風流的風範。慕容金真是覺得自己平日裡小看宋瑾瑜了。真真的沒瞧出來,自己身邊竟然隱匿著一個大才子……
宋瑾瑜下手很快,不愧是從小被大學士一手帶大的孩子。便是從那種書香世家之中浸淫出來的氣質也足夠叫旁人學上半輩子了。
沒過多久,那原本雪白的畫紙上就已經勾勒出瞭望山圖的大概輪廓。
開始被宋瑾瑜容貌所吸引的人現在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