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的心差點從嗓子裡面跳出來,為了聽聽慕容金和這幫臭男人說了點什麼,他容易嗎?臉上有點癢,他抬手撓了撓。頓時將幾片貼的不牢靠的假鬍子給撓了下來,嚇的宋瑾瑜又趕緊重新鬍子給按在了臉上。
好在竹簾子遮擋著,外面的人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各位想要點個什麼曲牌名啊?”老闆娘放下竹簾之後,笑著問道。
“隨便吧。”慕容金說道。“反正橫豎都聽不懂。”
她這麼一說,大家就都是鬨笑了起來。
“對對對,隨便。”張毅笑道,“好聽就行。別哭哭啼啼的就都可以。”
“好好好。”老闆娘笑道。隨後對隔在竹簾之後的宋瑾瑜說道,“就先來個鷓鴣天。”說完之後她就對著大家一福,“各位吃好喝好玩好,有什麼事情只要拽門邊的鈴鐺便是,奴家就先告退了。”老闆娘走了,四名歌女各自抱著琵琶,月琴等樂器坐下。
宋瑾瑜一緊張竟是忘記了鷓鴣天的調子了。
歌女們面面相覷,心道這位新來琴師怎麼還不起調?
“你們倒是唱啊!”薛凱等的有點著急,催促道。
“是是是。”為首的一位歌女賠笑道,“還不趕緊起調?”她忙對坐在竹簾之後的宋瑾瑜說道。
宋瑾瑜是真的急出一身冷汗來,手指按在琴絃上愣是找不到調了……
還是為首的那位歌女比較有經驗,她陪著笑說道。“待奴家們調一下弦。”她的手指在噼啪上撥弄了一下,起了兩個音,這才是幫急出一腦門子汗的宋瑾瑜給找到調了。
手指按下,琴音就起,四名歌女也算是舒了一口氣出來。
琴聲悠悠,歌女們各自彈奏著手裡的樂器,亮開了嗓子。
春風十里出名也是因為歌女們的曲子唱的夠好。
這一曲鷓鴣天唱的清越婉轉,十分的動人。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此別後,憶相逢,幾回夢魂與君同,今宵剩把銀紅照,尤恐相逢是夢中。”
等詞曲唱盡,一屋子人皆沉?了下來。
”好一句尤恐相逢是夢中。咱們這些人歷經多少戰役,生死磨難,如今能聚在這邊,可不就是如同在夢中一般。”薛凱低聲嘆道,卻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慕容金是稍稍的有點怔忪,見大家皆斂眉沉思,房中的氣氛凝重沉悶,她便帶頭叫了一聲好。
隨後掌聲雷動。
宋瑾瑜坐在竹簾之後,也是有了片刻的恍惚,怎麼他剛剛似乎被房中凝重的氣氛所染,也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