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晨光打來,鋪灑在綠油油的水田裡,剛插進去不久的水稻秧苗,生機盎然,給人無限生機之感。
林見深獨自一人步伐穩健的走在田埂上,褪去太子朝服的他,只穿了件白色常服,如同普通老百姓般,隨意。
遠處,已下了馬的李享微愣,他沒想到再見大皇子,他的氣勢更甚從前,只是可惜了,有那樣無能的父親。
“大皇子,請。”他沒有稱太子,在郕帝這裡,林見深不是太子。
林見深也沒在意,只點點頭跟他上了馬車。
馬車到郕帝營帳時,已是傍晚,許是為了震懾他,沿途總能看到操練計程車兵,林見深粗略算過,他所見的人數,差不多能有四十多萬,四十多萬精兵!
還是特意讓他見的,不讓見的呢?還有多少?
下馬車時,李享特意觀察林見深的神情,林見深也很配合的給出震驚、擔心、害怕等表情,李享很滿意,以為震懾到他了。
到營帳後,郕帝沒有出來相見,他先見的李享。
“老臣參見陛下。”李享滿臉笑意,“殿下,大皇子怕是沒見過這麼多人,嚇得小臉都白了。”
“哈哈哈哈。”郕帝聞言大笑起來,“莫說是他,就是朕,也是頭回統帥如此多人。”
“陛下乃真命天子,擁有四海,天下萬民,區區百萬大軍,是早晚的事。”李享慣會拍馬屁。
以往便罷了,只是今日這話拍得著實有水平,郕帝很是受用,通體舒暢,“讓他來見朕。”
“是。”李享忙躬身退下。
林見深自從進入敵軍勢力範圍內,便至始至終都表現得如同一個真正的十幾歲少年,沒見過什麼世面,涉世不深,膽戰心驚。
李享請他去見郕帝時,他甚至嚇得全身發抖。
“大皇子,不必害怕,陛下是你的叔父,一家人。”李享寬慰道,也不知他是在噁心林見深,還是真可憐他膽怯。
林見深裝作什麼都不知的模樣,點點頭,“知道了。”
不多會,李享把林見深領到郕帝帳內,“陛下,大皇子來了。”
郕帝此時坐在案前處理奏章,聞言頭也未抬,只點點頭,便沒了下文。
李享心知郕帝要給林見深一個下馬威,便又道:“陛下,老臣告退。”
“去吧。”郕帝依舊未抬頭,目光似粘在奏章上了般。
李享聞言退下,把林見深留在帳內。
林見深站著不動,也不說話,只安安靜靜的看郕帝批閱奏摺。
大約了批了七八本,天也完全暗下來了,郕帝才抬頭,裝作剛發現有人在般啞然道:“哎呀,大侄兒在呀。”
林見深面色微白,很是害怕的樣子,“侄兒見過叔父。”
“快坐,遠道而來,累了吧?”郕王故作親厚的道。
林見深沒有坐,只又拱手行禮,“侄兒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