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晴看著她,怒氣似乎消下去了點兒。
“你說你,”蕭晚晴皺著眉頭,“跟誰來往不好,偏要跟西涼侯……”
阮瑜:“為什麼不能是西涼侯?”
蕭晚晴被問的一噎,一時回答不上來,過了會兒道:“你當他是什麼人?打打殺殺的,手上沾滿了人命,你怎麼能跟這樣的人來往?”
阮瑜笑笑,“西涼侯雖乾的是打打殺殺的事,但心思仁善,比朝中那些虛偽之徒要善良的多。”
蕭晚晴冷笑:“你才跟他認識多久,就鑽到他心窩子裡去了?”
蕭晚晴這話不太對勁,但阮瑜也不確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沉默。
“你已經嫁做人婦,行為舉止總要注意著點兒,別叫人說咱們大昭的公主沒有教養。”蕭晚晴盯著女兒。
阮瑜就笑笑。
“一來,我與西涼侯是朋友之交,沒有越矩之處。二來,我並不覺得蕭元吉是我丈夫,蕭元吉也沒把我當做妻子。”
蕭晚晴愣了愣,神色立即警惕起來,斥責她道:“你身為公主,就要有公主的自覺。行事不端,授人以話柄,連累的是你父皇和我的名聲,乃至整個大昭。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事?”
阮瑜從蕭晚晴的眼裡明明白白看見了嫌棄。
居高臨下的,赤裸裸的嫌棄。
作為我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
可是不這樣,她又應該哪樣?
對著蕭元吉那個混蛋笑臉逢迎,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經營起侯府的生計?
想想就噁心。
阮瑜笑了笑,她覺得很累,懶得再說什麼。跟蕭晚晴爭辯是爭不贏的,因為她總比你識大體,她總有她的一套大道理,你不得不服。
這時,突然有奏樂聲傳來,蕭晚晴下意識的往遠處看了看,果然看見一片黑壓壓的隊伍。
阮瑜沒有再留在城樓上,她決定離開。
蕭晚晴回頭看見女兒走了,著急扯了下身後的宦官,“把公主叫過來!”
“算了。”阮檢無奈的阻止妻子:“使臣要來了,阿瑜的事情之後再說。”
*
阮瑜扶著牆壁,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下去。
她很喜歡城樓上的臺階。
石頭壘成的臺階,下過雨後,會有青苔從石頭的縫隙里長出來。地方很窄,兩隻手伸出來可以不費力的抵到牆。
小時候她常常一個人跑出來,在臺階上一坐就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