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出去玩了一遭心情也好,一路嘻嘻哈哈的。一推開玉苔院的大門,幾隻吵鬧的小麻雀就都閉上了嘴。
“怎麼了?”阮瑜往院子裡瞧。
蕭元吉正坐在院子裡,左手臂用木板夾了起來,掛在脖子上。右手端著碗茶在喝。
阮瑜的心情像是撒歡兒奔跑的小馬駒一下掉進了冰窟窿裡。
翻天覆地。
蕭元吉這個人真是有敗人興致的本事。手臂都折了還要上門來找麻煩,真是不嫌累。
阮瑜臉上的笑意沒了,恢復成慣常的冷漠。明珠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說:“公主要不現在出去避一避?”
“有什麼好避的。”阮瑜往裡走,“他這麼不辭辛苦的來找麻煩,我總得給他點兒面子。”
明珠嘆氣。
蕭元吉繃著一張臉,右手把瓷盞捏的咯咯作響,直到阮瑜走近了,他突然把瓷盞往桌上一頓。
有碎瓷片從盞底濺了出來。
“你去哪了?”
阮瑜冷眼看著他發怒,“什麼時候本公主的行程還要向你彙報了?”
蕭元吉牙關咬緊,“你跟陸野幽會還想瞞著我?不,你根本沒想瞞,兩個人坐一輛馬車回來,還大搖大擺的在門口道別?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個姦夫是不是!”
阮瑜面無表情看著他,覺得蕭元吉最近瘋的很厲害。
以前一年也就來玉苔院鬧個三五次,但好歹在外面是收斂的。如今不僅在府裡鬧,還要到外面去丟人現眼。
“嘴巴放乾淨點兒。”阮瑜皺眉厭惡,“我去哪、做什麼、與誰來往都與你無關。你發火之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蕭元吉氣的臉都扭曲了,一把拽住阮瑜的手腕:“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你丈夫!夫為妻綱你知不知道!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我不許你做什麼你就不許做什麼!你跟那姓陸的出雙入對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們成婚多久了我都沒碰過你!你倒是一跌就跌進那姓陸的懷裡了!”
男人勁道大,阮瑜甩了兩下掙脫不開,又被蕭元吉的話刺激到,平時一收再收的脾氣是再也收不住了。
阮瑜微微抬起下巴,一臉蔑視看著蕭元吉,聲音冷的跟寒水裡浸過似的:“蕭元吉,拜託你別跟我演這種情深意濃的戲碼,我噁心。我們當初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彆強求誰。你可能在風月場得意慣了,那些女人捧著你,捧的你忘了形,以至於你以為我也一樣稀罕你。可惜,沒有的事兒。”
在蕭元吉愣神間隙,阮瑜抽回自己的手,拿帕子往手腕上擦了擦。
“我以前不讓你碰我,以後,也依然不會。”
撂下這句話,阮瑜頭也不回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