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月連忙笑著答應,紫蘇見到墨伊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瞥見倚著牆的許茴苓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坐下。
拿起那件絨衣便往濁月身上套去,濁月雖小小的身形可紫蘇做的這件衣服倒是及其合身,淡粉色的料子淡的有些偏白,但濁月其實一張不太喜歡這種顏色,她說她自己打打殺殺怕蹭髒了。可紫蘇每次帶給她的衣服,卻能瞧出來她倒是歡喜的很。淡粉色料子嵌著大片槐花,細細的聞依稀還可以聞到一絲槐花的香氣,怕用的是在槐花裡浸染過的絲線,秀工也是極好的一晚上就能趕製出來恐怕蕭憶沒少去照顧照顧繡孃的生意。
想到這裡不由得笑了起來,紫蘇也是被她弄的愣了下,有些懵的看向墨伊,墨伊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濁月。
見二人都是同樣神色,覺得好笑便笑了個沒完起來,倚著牆的許茴苓怕是被笑得心煩皺著眉頭縮了縮脖子。
“行啦行啦,別笑了。不過是我去陪了那繡娘一晚,惹得小爺現在還困。”門被推開一條小縫隙後邊快速鑽進來一個人,蕭憶抖著身上寒雪笑盈盈的站在紫蘇身後“蘇姐姐走的早,我沒趕上,不過來時見到外面有賣糖葫蘆的便給你帶了一串。”
聞言濁月眼睛一涼,一把奪過去塞了一顆進嘴裡。墨伊看著她鼓起來的嘴笑了起來“蕭兄怎麼知道剛剛阿月在笑什麼。”
蕭憶挑了挑眉毛講那本來稚氣的臉挑出了幾絲少年氣也沒有回答,只是轉身打量濁月一番“果然李廚子沒騙我,這瓊絲苑的繡娘繡的一手好活,活生生將你這個沒有氣色的女娃娃變得好看了幾分。”
咳嗽了好幾下才算好,濁月拿起身邊箅子便砸了過去,蕭憶躲閃過去變戲法一樣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拆開便是個杏仁蓮子酥,遞給了濁月“好啦小饞貓,這是你最愛的糕點齋我可是走了好久才給你買到的。”
看到糕點的那一刻濁月彷彿眼睛都在糕點上了,那真真是一個沒出息,眾人不由得樂了起來,濁月也不在意只是忙接過去塞進嘴裡細細品了起來。
這糕點齋其實也不過是戶人家,這戶人家的娘子擅長糕點因贈予一路人,路人大為讚揚寫下一句詞高闊論酥油茶,不識凡路品糕娘。
其實這句詞俗套至極,無非是說酥油茶比不上糕點。不過就好像人各有志一樣,眾口難調,濁月和蕭憶當初在茶館聽說書先生說到這句時的表情彷彿就在那婦人家中一般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再後來那戶人家就在家中賣了起來,濁月喜歡的很,那娘子不光糕點好吃的很長的也是美若天仙一半。
每次提到濁月都會感嘆自己不是個男子,不若定然把那娘子搶回來鎖起來,日日做糕點給自己吃,暖玉溫香的過著小日子倒也不失為一種自在。
許茴苓悄悄眯起了眼睛看了眼笑意盈盈的蕭憶,可那蕭憶也正用餘光看著許茴苓。
真的是,好不尷尬,好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