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夜色越來越早的來臨,月光撒在屋外花圃中,微風將那屋外茉莉花吹落了幾朵掉在紫蘇茶杯中震起層層漣漪。
恰時卻有一隻螢火蟲奮力的撲騰著翅膀飛到茶碗旁掉落了下來,微微抖動著快要死掉的身體,可那目光卻是在望著茶杯中的茉莉,緩緩的那亮光微弱了下去。
紫蘇慵懶的活動了那有些僵硬的右臂,將錦被從榻邊拽過來輕輕蓋在沉睡多時的濁月身上,朦朧中的濁月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扯過紫蘇的裙襬擦了擦嘴角,惹得紫蘇一陣好笑。
“怕是這件衣服,又是不用再要了,可憐那繡娘了。”自言自語的說了這麼一句,拿起一旁的團扇繼續給濁月扇風。
紫蘇也不大記得她今年到底年歲如何,只覺得自己不過桃李年華,身處風塵卻也並非必要身處風塵。只是覺得這種日子活著倒是舒心,公子們要安慰,娘子們要金錢。
也並非強人所難逼人所迫,她一向不愛聽姑娘們窸窸窣窣的哭個沒完自然也不會強迫她們迎合公子需求,遇到胡攪蠻纏的倒是也是出手相助,無非是扣一些月例銀子 ,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傍晚的風吹來也是有些涼了,關了窗紫蘇褪了外衣便進了被濁月捂熱的被窩裡,濁月也好似知道是她,翻了個身盤上紫蘇的腰間伸出爪子搭在那有人的球上。
紫蘇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真是夢裡也不忘耍一耍她的流氓。一開始還會按住她的邪惡小手,可根本不管用,再到現在也就任著她來了,笑著把濁月摟的更緊了,不多時也沉沉的睡了下去。
轉眼過了三個月,冬天的淮荊冷的異常,濁月裹緊了身上的棉衣呼了一口氣進了屋子,墨伊連忙走過去遞給她一碗濃湯。
“快喝吧,薑湯。”說完又拿起身邊一碗端到許茴苓面前“你也喝一碗吧。”
許茴苓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倚著牆合上了眼,墨伊也沒有在意只是嘆了口氣在他身邊輕輕放下。
濁月看著窗外堆積半人高的血皺了皺眉,又走了出去把那柄劍狠狠的插入雪中,雪中只留下了一個窟窿,她又拿起身邊的雪塞在窟窿裡用手狠狠地壓了壓才罷休。
可轉過頭身邊原本平整的雪也變得凌亂起來,滿是痕跡。
“何苦無辜牽連身邊呢。”紫蘇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濁月嚇了一跳轉頭去看,只見紫蘇懷裡抱著一件淡粉色絨衣走開。
回了回神濁月忙一把撲到紫蘇懷裡“我的好姐姐,你怎麼來了呢。”
無奈的笑了笑扯過那冰涼的爪子放在手裡輕輕呵著氣來回揉搓“昨日城西李公子送來一匹極好絨絲緞,我瞧著是你喜歡的料子便趕製了一件冬衣帶來給你。”邊說邊把濁月帶回屋子裡“你往日裡是最怕冷的,體質也不是很好,別像現在一樣了也不說穿件厚實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