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荊的春天來得異常早,不過是一二月份便也開了花骨朵,濁月望著院子裡的槐樹發呆,那天夢裡的事情她只告訴了蕭憶也囑咐他不要說出去。但不是怕麻煩,而是告訴了墨伊他又要擔心的吃不下去飯,告訴許茴苓他也不會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告訴紫蘇又怕她要派人成日成日的守著她,正好那日蕭憶問起,索性她也就講了出來當了一個樂子。
“你是不知道那女子的身段,嘖嘖嘖定是個生兒子的命!”正常這個時候蕭憶定要和她討論個九曲十八彎,再議論下誰家婆子又翹了。
可那天蕭憶只是很沉悶的開口“你可知她是誰。”
濁月記得那天的風微微吹來,吹起蕭憶的髮絲拂過她那纏著厚厚繃帶的雙眼,竟然有一絲疼痛。她看不到蕭憶的表情,可她卻也清晰的知道蕭憶一定是很悲傷的望著那顆槐樹。
天轉暖了,蕭憶的傷也早就好了起來,央求了半日紫蘇也不同意,沒有辦法只能趁著她有事出門時候用辣椒粉逼著蕭憶帶她出去玩,蕭憶對於辣椒粉的害怕就是老鼠怕貓的那種了,
無奈之下只能君子之約出門一個時辰便回來,濁月忙忙答應生怕反悔的拉著蕭憶就出門,可被蕭憶拉住了。
回頭疑問的看著蕭憶,蕭憶咬著嘴唇想了好久後用手輕輕撩起擋住左眼的頭髮,看著那個空洞濁月感覺到他的手有些發抖。
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眼罩輕輕戴在濁月的臉上濁月也是愣住了,良久後輕輕握住了蕭憶的手“蕭憶哥哥,我們走吧”
不過好景不長便被紫蘇帶著一群夥計將蕭憶和濁月雙雙捆了回去,這一次,蕭憶被打斷了腿。
“嘖嘖嘖,蕭憶哥哥你說說你,怎麼這麼可憐。”
蕭憶哼了一聲“誰也別說誰,你看看你那胳膊,活該。”
如此,就是床上趴了一個腿折斷的少年,梨花木椅上坐著個胳膊折了的少女。
墨伊匆匆趕來時候看到兩個人面面相覷的樣子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倒是給濁月氣了個半死連連嚎叫“誰能想到打他的棍子那麼硬,那個夥計也是看不準,我就是過意不去才伸了手打算擋一下呀!誰能想到那夥計直接劈了下去,我這不就折了麼,說到底還是為了他!”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回頭炸了眨眼看著蕭憶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被他記了仇?”
“你滾!我再喪盡天良也沒有你喪盡天良!”
濁月大笑著拉著墨伊逃離開來。
...
“聽說了麼,昨午時山溪那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聽說了聽說了,簡直慘不忍睹啊”
“所有胳膊腿都被打折剁了下來塞在嘴裡肚子裡了。”
“這是惹了誰啊”
“哎,誰知道呢。來來來,繼續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