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濁月終於拆了胳膊上的夾板。活動了下身子就打算蹦蹦跳跳去找蕭憶玩,走過黃銅鏡時候不自覺的頓了頓,卻沒有轉過頭看向鏡中自己。
也不知道是接受了還是沒接受,濁月已經懶得帶上眼罩了,在墨伊關懷的眼中也只能揶揄說自己帶著不舒服,而且沒什麼必要。
其實自己也在深夜裡接受了沒有左眼的設定,之喃喃道“就算沒了左眼也不影響本小爺的絕世美貌”隨機那上好的黃銅鏡便碎了。
每每提起這件事蕭憶總要笑個前仰後合旋即便被綁著胳膊的濁月用石子丟個半晌或是半夜裝神弄鬼來嚇唬,雖說這蕭憶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三個不服七個不忿的樣子,不過他倒是最怕鬼神之說。外加這淮荊更是鬼神傳說最多的地方,東街店秦娘子吃了西街蘇二孃的糕餅第二日噎死變為厲鬼索命,要不就是沒事有個跳井的,為此不少盜墓賊幹起了挖井的致富之路。
那時候濁月還總拿一包瓜子和墨伊前去圍觀,走到那事故人家瞅了瞅便隨意坐在挖井人的身邊問他“盜墓多發家致富好出路啊,幹嘛幹這個累死了!”
那盜墓賊切了一聲,抬起頭警惕的看了看周圍低聲對濁月說“我聞著你個小娘子身上也是有一身血腥味,就不妨告訴你”濁月翻了個白眼繼續聽他說“這可是有大大的區別,本大爺人送外號鼠賊。”說完還瞄了一眼濁月,濁月連忙吐了嘴中的瓜子皮鼓了鼓掌含糊不清的叫了聲好。
鼠爺滿意的點了點頭“本大爺走南闖北這麼些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邪門的事,你們這淮荊周圍百里內都沒有大墓。嗐,別說是大墓了,就是那正常的墓碑都沒有見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濁月身邊坐了下去,自熟的從墨伊身上拿走了另外一袋五香瓜子惹得墨伊緊皺了眉頭“反倒是這淮荊的城內,但是莫名其妙的多。多到什麼地步,你踩得每一步都踏在別人的屍體上。不過都是一些散落的屍體,為此我走了城內多出地方深更半夜實踐出的真理。沒有墓碑,更別提墓室了,屍體基本都是這十年內的。不過外界倒是沒有傳言說淮荊死過這麼多人。再提了,死了這麼多人,理論來講這是極陰之地,不該再有人家而且這淮荊還只有這一種槐樹。更是駭人。”
彼時濁月也才十三四的年紀對於後面說了什麼也沒有額外在意,只記得這鼠爺後來面色驚恐的看著濁月身後,煞白的臉色顫抖著嘴唇抖抖嗖嗖的說出了一句“槐無木,是為鬼。”
再就是沒過幾個月那鼠爺便不見了蹤跡,不過這淮荊的跳井事件倒是沒有絲毫減少。
這些事情確實說出來傳呼其神的不過仔細想來,傳言便是傳言,你說信便是信,你說不信便是不信實在也是沒什麼真理可言。
濁月吃著墨伊不知道從哪找到的五香絕味瓜子盤腿這在蕭憶新換的床褥上“最近我紫蘇姐姐在幹嘛啊,怎麼好久都不見她了。上次她答應我做的軟酪我都惦記許久了。”
蕭憶憤憤的看著濁月氣不打一出來沒好氣的回了句“不知道。”
拍了拍手後順道在床褥上蹭了蹭手“這都七月份了,淮荊怎麼還沒有熱起來呢,風吹來依舊涼颼颼的,實在想不通。”
蕭憶也疑惑地走到窗外伸手感受了下吹來的風,打了個寒顫卻沒有回頭的說“也許淮荊就不會熱起來吧,畢竟這裡..”
彷彿是意識到什麼突然閉了嘴,濁月眯了眼睛看著蕭憶的背景沒有問。最近這段時間蕭憶實在是太不正常了,總說話說道一半便停住,不然就是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濁月也試過追問,可最後往往都追問不出什麼反倒是惹了自己一身難受,這種人可真是太過於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