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安的解釋,秦青桐並不是有多滿意,總感覺像是些場面話,沒有一句落在實地上。但是她也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從初見到現在她沒有感受到一丁點厭惡或者其他不好的情緒。
鮫人,尤其是鮫人的幼崽生來就異常的敏感,尤
擅感知各種生靈對她們的態度。
「我以為沒有人會來找我們……」,秦青桐未盡的話是陳述也是抱怨,還有一些小女孩親暱的撒嬌。
只是不知道這份親暱裡,計較多一些,還是血脈親情多一些。
柳安本不是一個善於解釋的人,但是對上秦青桐那雙與柳青嗣神似至極的眼睛。只覺得心中暗痛,愧疚之情壓得人脊樑都有些彎了。
「我一直在找你爹,但是除了知道他還活著外,卻尋不到半點蹤跡。近來才有了些訊息,便與你師公一路尋了過來。好孩子,你爹……」。
柳安沉穩的心忍不住顫了又顫,他知道他孩兒的死結,他知道他就在秦青桐身後的飛舟裡,他還知道他是一步踏入飛昇境的大修士,但是他更知道此時此刻他只是對孩兒牽腸掛肚的老父親而已。縱然有萬般的手段卻半點兒也使不出來,不是不能,而是心有恐懼而畏懼重重,恐有半點不盡如意之處。
秦青桐凝視著柳安,沉默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將飛舟從身後召到身旁,心隨意動將飛舟放大了無數倍。啞著聲音對著柳安道:
「爹爹只是睡著了,等他醒來之後,不管什麼事情都有了結果。他終究是我至親至愛的爹爹……」,他會疼我如往昔吧?秦青桐沒有說出來,大概既怕無意之中立了誓,也怕被恥笑,哪怕這人與她血脈相連。
秦青桐抱著易攬垣轉身進了飛舟,柳安有些怔怔然,卻半點也沒有影響他跟上秦青桐的腳步。
只是才看到他牽腸掛肚的孩兒,他就只剩下了憤怒與懊惱。可是瞥見要哭不哭的秦青桐,他又只剩下了深深的無力。
俯身想要撫摸他的孩兒,那雙與柳青嗣一樣好看修長的手卻又不敢觸及他孩兒憔悴地像隨時會碎去的臉龐。每每伸出去,卻又不敢碰一下,如此往往復復無數次,柳安終究卸去了所有的驕傲與矜持,頹然地半蹲在柳青嗣的床前。
「你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