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專業設定這邊——”
祿教授心動了,確切的說是有些感動,剛才這貨的話已經說明了,普通話語言的規範化和標準化以及英語語言的規範化和標準化屬於嶄新的課題,也算是在童敏的共和國英語論文上擴充套件出來的,他聽到的第一反應便感覺有戲。
沈鐵軍不瞭解文改那邊的現狀,作為語言應用學教授的祿教授卻不陌生,那邊搞了二十多年的漢語拼音和普通話推廣,到這時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後的鍋冷灶涼,這會兒完全可以藉著他的推動重新炒一下,只要他不去爭奪這個事兒的主導權,那人家感謝他還來不及。
至於教育部那邊,祿教授也是沒有多想,他只要在報告中把沈鐵軍的名字寫在自己名字後面,就能讓絕大多數的人閉嘴——隨著改開程序中對外交流的加深,英語的重要性是日漸凸顯,年前大出風頭的托福考試可謂是教訓深刻,正面上來說是使得英語等級考試更加規範化和標準化。
當然這是正面上來說的,反面上來說就是以前從上到下幾百上千人的付出全部打了水漂,這就算是在某些人臉上抽了一巴掌,浪費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這麼幹之前就沒問過人家承不承認咱的成績?
沒問,就是考慮不周!
領導們可以考慮不周,下面幹活的人也沒想到?
人家一個還沒畢業的研究生都發現要學好英語就要請外教了,你們這些人都沒想到?
如果沈鐵軍還在學校,那肯定會有人把他給記到小本本上面,只是這時的他已經華麗麗的由學生轉變成了副主任,頓時某些人就安靜了下來,開始換個位置看待這個問題,啊呀人家沒考上研究生就寫了篇論文呢——《英語的春天》!
也就是沈鐵軍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帶著路人的注目禮來回於單位和家之間,其他時間裡便好似古代的大家閨秀宅在家裡,哪裡會關注其他地方的變化,祿教授看到他說完,便開了口道:“那過兩天學校開學典禮,你過來露個面,我再把這個專案交上去——”
“好~”
沈鐵軍說著站起了身,打量了下屋裡的擺設,笑道:“那我先走了,您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祿教授點了點頭跟著站起身,將他送到門口,跟著笑了起來:“你好像又長高了點——”
“不止長高了,還帥了,您沒發現而以~”
沈鐵軍言語中透著股神態輕鬆的模樣,引的祿教授頓時笑開了口:“哈哈,看樣子你在那邊混的不錯——”
“嗯,您說的對,混的還可以,想要乾點什麼,就得先混的好才行,您留步吧,我走了。”
兩人說著話到了樓梯口處,沈鐵軍告辭後下了樓,整整一年的時間過去,研究生院的教學樓才算是把地基挖好,至於學院的家屬院則更是連動工都沒動工,現在學院教學區依然是分散在市區各個地方,當然這是按照此時來說的,地處郊區內的西南三環路去年才通車,至於更外面的四環路這會兒還是郊區——上輩子俗稱城鄉結合部的地方。
出了樓梯口,沈鐵軍轉頭看了看二層,祿教授還站在欄杆處望著,便揮了揮手推起樹下的摩托車,收起腳撐插上鑰匙啟動,衝著遠處不時打量的人看過,便騎著車出了家屬院。
任由夾雜著暖意的春風拂過臉龐,沈鐵軍便感覺屁股下面的踏板有點不給力,這並不是說他感覺油門不大,而是感覺有點小家子氣,襯的他這西裝革履的奶油打扮是愈發的娘了。
春暖花開,街上的行人不再是近乎統一的暗色調,紅的綠的格子的五顏六色,兩人一組三人一群的孩子們奔跑著雀躍著,趁著年節期間可以使勁的玩,拆開的鞭炮用香點著扔了的是男孩子們喜歡的,女孩們則是拿著按斤賣的摔炮亂扔,當然這都是年紀大點孩子們愛玩的,再小點的孩子們只能眼饞著在旁邊瞅,瞅著這些哥哥姐姐們玩的興高采烈,也算是過了個開心的年。
這會兒的摔炮裡面還不是上輩子的氯酸鉀和赤磷,而是用兩截泥柱夾著個黑火藥芯兒,依靠撞擊物體時產生的作用力擠壓而產生爆響,就是這麼個玩意,在沈鐵軍才拐出了衚衕的時候,便扔到了他的面前:“啪~”
嚇了一跳的手中車把一抖,沈鐵軍連忙剎住車子後看向了旁邊幾個孩子,整個人也就愣住了:“車指導,過年好啊?”
“鐵軍主任?”
映入眼簾的模樣去掉墨鏡,車琴在認出說話的人後飛快衝著旁邊的兒子開了口:“小偉,你怎麼扔的摔炮?”
“媽,不是我扔的,是小小扔的。”
被訓的男孩眉頭緊皺滿臉委屈,衝著旁邊的女孩指了,晃了晃手中的鞭炮和線香,以示自己在玩鞭炮而不是摔炮。
“鐵軍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差點沒摔著您。”
人們常說二八月亂穿衣,車琴穿的還是上次見到過的紅色大衣,不過由於天氣變暖的原因沒有繫上釦子,露出了裡面起伏有致的高領白毛衣,圓圓的臉上一雙眼睛好似藏著無數的星辰,衝著沈鐵軍關切的問過,她也看出來是嚇了這位一跳,手中的摩托車都差點沒抓住,轉過頭看向了小偉:“行了,到家裡玩去,這幸虧沒事——”
“哦,那好——”
叫做小偉的男孩看了看車琴,又看了看路上的摩托車,乖乖的帶著其他半大孩子轉身走了,就聽後面傳來了個聲音:“嗯,其實也是我騎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