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由乃說著,從宮司嶼手中拿回信,舉在靈殤面前,讓他自己看。
靈殤愣了愣,旋即睜大漂亮的紫眸,湊近信,赫然見到了這麼一句讓他熱淚盈眶的話——
打完就原諒他吧,弟弟不懂事,可以理解的。
靈殤明白了。
這是在自己姐姐還沒有被蔣子文抹去記憶時,她寫下的信。
原來,其實在紀由乃的內心中,她早就承認她有這麼一個弟弟了。
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卻僅僅只是一巴掌,就被原諒了。
靈殤悲喜交加,下一秒,伸手就抱住了一臉懵的紀由乃,低下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呢喃道:“所以,姐姐是認我了對嗎?我是你弟弟,不是外人。”
“不然呢?”紀由乃兩眼望天,內心毫無波瀾,因為沒有記憶的她,只是遵照信中的內容在認人罷了,要說情感,她對任何人都是沒有情感的,哦,不對……
想著,紀由乃偷瞥了一眼一旁因為靈殤抱了她而面色陰鬱,難看至極的宮司嶼。
這個男人,是例外。
起碼見了他,她會臉紅,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宮司嶼伸手,狠戾強制的扯開了抱著自己女人不放的靈殤,“我準你抱她了?”
“她是姐姐,又不是別人,別的女人,讓我看我也不會多看一眼。”靈殤的衣袖被宮司嶼扯著,卻還是伸手想去抱紀由乃,“你讓我抱抱我姐……”
“滾。”宮司嶼拎著靈殤,丟到了一邊,然後寶貝的將紀由乃護在懷中,摸摸頭髮,親親額頭,誰都不準碰的那種。
就在大家氣氛融洽,笑聲不斷,彷彿從前那個大家庭又回來了一般,注意到時間不夠的範無救和謝必安,走了進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帶她回去了。”
一瞬,宮司嶼眼底的溫柔和淡笑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陰鬱森寒,“不可能。”聲音像是滲進了冰渣,沒有溫度,透著迫人的寒氣。
“來時和姬如塵說過,只是見一面,並不是把人交給你們,我冒此風險讓姬如塵把人帶出來,不是讓你們把人帶走的!”
範無救蹙眉,語氣冷酷,似乎不近人情,可實則,完全是他左右兩難,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