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榮看了一眼許夫人擔憂的臉,有些不耐煩,「我已經讓何陽去春風樓徹查了。據說那日春柔回來的時候,確實在街上碰見了一個很奇怪的女子。」
許夫人知道這件事不能麻煩許則榮了,他近來也很忙,不能添亂,「我知道了。」
如今即便是知道有人故意想要將病傳染給許春柔,再想要和滿江南城的百姓解釋,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管這個真相是什麼,大家都願意聽自己想要聽的。
許則榮這邊直接去見了周永恆,「小女是在你家中出事的,如今她居然被這樣謠言,小周家主是否要出來為小女澄清一下?」
只要周家能夠站出來證明許春柔那日是掉入了池塘裡面,只是感染了風寒,並沒有其他的病。
周永恆即便是坐在太師椅上,也是滿身吊兒啷噹的樣子,臉上也掛著痞笑,咋一看還是他之前那副紈絝子弟,許則榮自然也是不將他放在眼中。
「許家主覺得,如今就算是我為許小姐澄清這件事情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周永恆嗤笑一聲,「許家主倒不如先將春風樓那些感染的女子給治好,堵住大家的嘴不就好了。」
他可是聽說何陽連夜將春風裡面有這些病症的女子,都給打殺,嚴重一些的直接用破草蓆卷著給丟入了亂葬崗。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事情許則榮就是一肚子的氣。因為這件事情,如今那些人也都不敢去春風樓了,生怕自己被傳染。春風樓的生意一落千丈,再加上有許多女子都被感染了,春風樓一下子失去了很多搖錢樹。
許則榮今日來找周永恆,也並不是想要他澄清這些謠言。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周家的態度,因為如今周永恆成了周家主,逐漸在疏遠許家。
「小周家主,那些女子將這件事情瞞得這麼緊,我沒有追究她們的責任就已經不錯了,再說了,她們哪有銀子請郎中啊!」
許則榮看了一眼周永恆,又笑著道:「這件事情對周家也有一定的損失不是,咱們更應該合作,小周家主不如喜上加喜啊!」
許則榮知道周永恆一直不想娶許春柔,之前還有周夫人和周家主給他壓力,如今他是無人管了,他可不想這小子毀約。
周永恆像是沒有聽見許則榮說的話,臉上格外惋惜,「你說你們沒有銀子給那些女子治療,好歹把小珍珠給小爺送來呀。」
小珍珠是他在春風樓裡的相好的,每次周永恆去的時候都會點。先前周永恆是想要為小珍珠贖身的,但是春風樓要價太高了。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隔應許則榮。畢竟他在周永恆面前一直都想端著岳父的架子。
許則榮臉色變了變,最近許家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也沒有什麼耐心,「小周家主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不妨明說。」
「小爺這話說了不止一遍兩遍吧!」周永恆臉上的笑意更深,「許家主,不如我們談談其他的合作吧。」
許則榮臉色徹底陰沉下去,不發一語。
周永恆也沒想他回答,繼續說道:「我最近弄了一些鹽和糧食,不知道許家主有沒有興趣。」
「你要將那些鹽和糧食轉給我?」許則榮語氣還有些激動。
「這話說的,我弄那些東西回來不就是為了賣的嗎?如果許家主有興趣的話,我也省了不少事不是。」
許則榮到底也是老狐狸了,想著周永恆沒有那麼好心,於是直接了當的問:「小周家主打算什麼價格出?」
「談錢多傷感情呀。」周永恆嘖了一聲,話風又轉了回去,「不知道何陽到底將小珍珠給弄哪去了,我好想她呀。許家主不如你幫我問問。」
許則榮太陽穴突突的跳,這才反應過來,
這小子居然是想要春風樓。
口氣倒是不小。
他氣的差點沒一巴掌拍桌子上面,這周永恆一個毛頭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果然是啥也不懂,他爹周康只怕是都不敢開這個口。
周永恆話說完之後開始哼著小調,「我估計許家主也沒有要請我吃飯的意思,那我就去戲園子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