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哭聲悲傷又壓抑,「我娘有什麼錯,我又有什麼錯?什麼我都可以忍,可是她不應該這樣說我娘!我娘甚至都不知道.......」
孟知意靜靜地站在小路的一旁,看著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的柳芸,她的存在,雖然一直在提醒著自己,她已經改變了夢中的結果。可是,也說明了她將無辜的柳芸給牽扯進來。
如果不是來到了孟家,如果不是成為了二房的兒媳婦,或許柳芸應該有更好的人生。
「你娘,是什麼時候不在的?」孟知意輕聲問道。
「不在了……我娘沒有了。嗚嗚,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在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柳芸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孟知意也沒有再詢問其他的問題。她和冬至一直站在冷風中等著柳芸收拾好自己。
這個時候她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安慰,她只需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就好。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孟知意只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僵,柳芸終於從地上抬起了頭。
「姐,對不起……」
「芸妹妹,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能夠包容得了二房這一家子的人,她已經算是足夠好了。
柳芸咬了咬唇,有些懊悔,「我將二夫人給推倒了,她的頭被碰的流了好多的血。」
「你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我還是對長輩動手了。我娘囑咐我以後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要我多包容忍耐,可是我什麼也沒做好。」說到這裡,柳芸的眼圈又紅了。
孟知意上前將自己的手爐塞到了她的手中,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我覺得你現在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後背上面的傷吧。雖然不是用我的鞭子打的,但也受傷了。」
「沒事,這是我應得的懲罰,我皮糙肉厚的。孟朗已經手下留情了。」
孟知意看著柳芸欲言又止,她很想為孟朗說一句話。
如果孟朗真的想要打柳芸,他絕對不會還讓人大老遠過來借自己的鞭子,轉頭卻沒有用她那鞭子。他這一鞭子只怕是只為了讓柳氏洩憤,不然柳氏了傷,肯定還不會善罷甘休。
孟朗雖然很煩柳氏成天羅裡吧嗦,想要指揮他,但其實他對柳氏還很是孝順。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孟朗居然偏向了柳芸這一方。
看著如今柳芸臉上落寞的表情,孟知意就知道這兩個人根本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孟知意試探著問道:「你覺得孟家好嗎?」
柳芸垂著眸,「大小姐很好,大夫人也很好。」
至於其他的,她卻不多說。孟知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將柳芸送回去她自己的院子,又親眼看著郎中給她把完了脈,拿了藥讓冬至給她細心的上了藥,這麼一折騰,孟知意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已經過了午時。
「公子下手也太狠了。新夫人背上面的傷,只怕是要留下疤。」
「那你將我那兩瓶藥膏拿去給她,一定要提點她身邊的丫鬟,好生的伺候著,按時給她上藥。」
冬至點了點頭,「我還真的是嚇得不行,想著公子真的要將新夫人給打死呢。」
「他要是有這心思,何須大老遠的繞了大半個孟府跑來借鞭子,什麼不能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