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薛猛將軍已經離世,小妹在京城之中諸多愁苦,知道貂姐姐和陳姐姐都在滁州,小妹本想著去尋找二人,卻不想在此遇到這人。”唐杏兒繼續說道,“這人確定小妹身份後,便要逼迫小妹成婚。小妹不允,方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唐杏兒說完,再次低著頭抽泣起來。
呂布有些為難。
“我觀此人雖然行事粗魯,但也並無惡意,杏兒姑娘可否考慮將其帶入京城,也算是了卻父母的心願。”呂布試探著說道。
誰知,此話一出,唐杏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慌得呂布就要去捂住她的嘴巴。
“杏兒姑娘何至於此,小兄絕無他意。”
那些原地休息的武士們聽到哭聲,也都紛紛測過臉來。
“呂大哥當真不懂小妹之心,若小妹肯於屈就,正室夫人做不得,做一個小官或商家的小妾還是做得的,又豈會苦守至今?”唐杏兒抽抽搭搭的說道,“自從薛猛將軍死後,小妹心灰意冷,如今,連那茶坊也已經不再去了。呂大哥卻還要小妹重歸田園,做一個粗鄙無助的村婦?”
呂布的心就像是被蟲子咬了一口。
“杏兒姑娘休要難過,待小兄與那人計較一番。”
呂布從馬背上的一條褡褳裡摸索了一會,摸出了兩錠大銀。
“這位仁兄,我與杏兒姑娘交往甚厚,其亦是賤內的姐妹。你二人雖然定有婚約,但是,雙方老人均已不在,何況現在杏兒姑娘身在京城,與你亦是多有不同。若是苦苦相逼,一旦出事,仁兄恐怕不但失去了妻子,還要去官府打官司。小人有意替你二人解除婚約,仁兄亦可以用此銀迎娶其他女子。不知仁兄意下如何?”呂布說道。
兩錠大銀,對於一個土生土長的村民來說,恐怕是一輩子也未必掙得來的,那人的雙眼立刻放出光彩來。
“將軍這般恩待,小人哪有不答應之理。”
呂布笑了笑,把銀子遞到了他的手裡。
那人抱著銀子,就像是抱著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激動得滿臉通紅。
目送眾人離去,呂布迴轉身子。
唐杏兒抹著眼淚,走到呂布跟前。
“呂大哥這般仗義,不念杏兒舊惡,杏兒此生無以為報,來生願為犬馬,為兄嫂結草銜環。”
呂布笑了。
唐杏兒這樣性格的女孩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想來已是十分難得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